沈渊手中酒杯"啪"地捏碎，瓷片扎入掌心，鲜血顺着手腕滴落，他却浑然不觉。
"既如此..."沈渊声音冷得像冰，"本王拭目以待。"
他深深看了顾雨岚一眼，抱起哭闹的沈安大步离去。玄甲军如潮水般退去，殿内却久久无人出声。
宫卓裕腿一软，几乎跪倒在地。顾雨岚扶住他，发现他后背全湿透了。
"谢谢..."他贴着她耳畔轻语，呼吸颤抖，"谢谢你选择我..."
顾雨岚勉强一笑，心却像被撕成两半——一半为宫卓裕的深情所动，另一半却随着那个哭泣的孩子远去。
......
夜深人静，顾雨岚辗转难眠。
她点亮烛火，想绣些东西定神，却发现自己无意识地在纸上写满"沈"字。更可怕的是，当她尝试回忆沈渊的脸时，脑海中浮现的细节竟比相处一年多的宫卓裕还要清晰——他眼角的细纹，抿唇时左侧先动的习惯，甚至怀抱孩子时手臂的弧度...
"我到底是谁..."她痛苦地抱住头。
窗外，一轮孤月高悬。同样的月光照着客栈中同样无眠的沈渊，他正对着烛火擦拭佩剑，剑身上映出他决绝的眼神。
"王爷，"楚惊鸿轻声问，"明日..."
"按计划行事。"沈渊收剑入鞘，"婚礼前夜，我要带走她。"
月光也照着王宫偏殿，宫卓裕跪在南含王面前，老泪纵横："父王，儿臣不能没有她..."
宫耀长叹一声，拍了拍儿子颤抖的肩。这个从小懂事的孩子，第一次如此失态。
"罢了..."他望向窗外的月色，"朕再帮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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