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活在了普法栏目中。
有的人活着，她已经死了，社会性死亡了。
“万人嫌？”
看到网上对自己的评价，苏湘湘简直怀疑人生。
颜璨出现之前，她明明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所有人都喜欢她，都想要讨好她，更有那么多人愿意为了她去死。
如果她是万人嫌，那颜璨是什么？
明明不被命运宠爱、从小在贫民窟长大的颜璨才应该是万人嫌！
“湘湘，住院费我交上了，你感觉怎么样？”
赵晨来到病房时，就看到苏湘湘正拿着一把水果刀往苹果上面扎，像是在扎某个让她憎恨的人。
看着千疮百孔的苹果，赵晨提醒她，“小心些，别伤到手。”
苏湘湘放下了刀子。
她看向赵晨，“先是许霖，再是陈舟，有的人已经在说我是扫把星了，会给身边的人带来死亡，你怎么还来看我？你就不怕被我害死？”
赵晨神色微变，又说不怕，那些都是无稽之谈。
可他脸上那细微的凝滞，却被苏湘湘捕捉到了，这让苏湘湘非常不爽。
对啊。
就是无稽之谈！
她怎么可能是扫把星，她明明应该是万众簇拥的大明星！
可赵晨却在害怕。
“还是你最好了，赵晨。”苏湘湘说。
换做以前，她早就一巴掌甩赵晨脸上了。
现在不行，她没钱了。
见不到楚徇，许霖和陈舟又死了，其他恶心的舔狗不知道是迫于家中的压力还是网上的舆论不再找她，只有赵晨还像以前一样照顾她，她不能再失去赵晨。
想到这，苏湘湘立即说：“我不住院了，你让他们把钱退回来，我要出院。”
赵晨问为什么。
苏湘湘摇摇头，不肯说，在赵晨再三坚持下，她才说：“我怕有人要害我，我这两天做梦总是梦见那场车祸，怎么就那么巧，会所外那么多人，怎么就撞上了我和陈舟。”
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会所和车祸，赵晨脸色又不对了。
陈舟为什么吃那么多违禁药？
他带着苏湘湘要去做什么？
检查报告说得很清楚，那些药量足以让人死亡，陈舟吃那么多药，是打算死在苏湘湘身上吗？
还有苏湘湘，她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吗？
听着苏湘湘近乎颠倒黑白的狡辩，赵晨心里冷笑了下。
她怎么会不知道？
说不定她和陈舟早就已经做过了，却在他面前装纯真。
“你想什么呢？”
苏湘湘晃了晃赵晨的手臂，对他撒娇。
“我说我不想住院了，你带我回你那儿吧。”
赵晨看了看她，说：“好。”
陈舟能做的事，没道理他不能做。
她既然那么喜欢用药，喜欢刺激，那他就给她足够的刺激，让她爽个够。
……
“二哥，你歇一会儿吧，我真的不出门了。”
她只是想看看颜琢回来没有。
自从陈舟事件后，家里每个人身后都像是长了一双眼睛，颜璨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们都能第一时间察觉。
苏少泽一边看书一边说：“我就怕闭个眼的工夫，你就不见了踪影。”
毕竟上次颜璨就是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就这一件事，够大哥和老三笑话他一辈子了。
颜璨：“那你陪我一起去？”
苏少泽：“可以。”
就等这句话了。
原本璨璨受伤时总让人推来推去，现在脚伤好了，都能翻墙逃跑了，自然也用不着他们成天在她屁股后面跟着。
可当哥哥的就愿意跟着，又不好意思说。
出门前，苏少泽还从厨房端了些水果和甜品，这样颜璨就不会无聊，可以一边吃东西一边听他讲医学知识了。
他们在外待了半个多小时，天都快黑时，颜琢才回来。
苏少泽：“我去看看有没有未接电话。”
作为好哥哥，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他心里门清。
颜璨：“嗯。”
半分钟不到，颜琢就到了跟前。
“在这等我？”
他将苏少泽坐过的椅子挪了一下，在离颜璨更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嗯。”颜璨叉起一块水果喂给他，“今天干什么了？”
颜琢说：“查了一下赵晨的行踪。”
颜璨：“他不是和苏湘湘在一起吗？”
颜琢点头，“在一起，但同时也在跟别人谈婚论嫁。”
许霖和陈舟死了，赵许陈三家的骗钱项目也被查了个底朝天，赵家顶不住衰亡的压力，开始跟他们一贯瞧不起的暴发户联姻了。
颜璨嗤笑，“人都是暴发户了，那么有钱，凭什么跟他们联姻？”
赵晨那种臭鱼烂虾，跟苏湘湘配一配也就罢了，还想祸害别人家的好女儿。
颜琢“嗯”了一声，笑道：“所以我做了一件好事，将赵晨跟苏湘湘的一些照片送给了那几位被赵家精心挑选的女孩子。”
只是人性各异。
有人将照片撕了个粉碎，举家上下跑去赵家讨说法了。
有人却不顾父母反对，死也要嫁给赵晨，理由是赵晨对苏湘湘那样烂的人都那么专情长情，她可比苏湘湘优秀太多了，赵晨对她能差到哪里去？
“……”
颜璨一听而过，不予置评。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人家想死，他们总不好拦着。
颜琢又说：“楚徇今天醒了过来。”
颜璨不由好奇，“没疯？”
对楚徇那样傲慢自负的人来说，哪怕再少一个肾也比半条腿截肢要强得多，他大概永远无法接受余生都要戴着假肢的生活。
颜琢被她的表情逗笑了。
他没忍住摸了摸颜璨因好奇微微睁大的眼睛，轻笑着说：“疯了。”
颜璨“哦”了下，笃定地说：“又进手术室了吧？”
颜琢：“进了。”
他倒是希望楚徇能多折腾几次，这样才能体会生不如死的感觉。
不然死了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颜璨：“楚徇暂时不用管，先看赵晨吧，人一旦疯起来，离死就不远了。”
三天后，赵晨死在了订婚宴上。
死因和陈舟一样，服用大量违禁药物，过度刺激兴奋而死。
赵父当场心梗去世。
苏湘湘则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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