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时间上午十点，星链董事会会议室的防弹玻璃外，直升机旋翼的轰鸣声隐约传来。我盯着全息投影仪上飞速滚动的证据链，手心的汗把触控笔都浸得打滑。温雅穿着银灰色西装，珍珠项链在冷光灯下泛着冷冽的光，她将一沓物证 “啪” 地甩在长桌中央，文件撞击声惊得在场董事们集体一颤。
“各位，请看大屏幕。” 温雅转动钢笔，笔尖在空中划出弧线，全息投影瞬间切换成跳动的代码，“这是王氏集团篡改星链财务数据的操作日志，每一个 0 和 1 的改动都有时间戳。” 她的目光扫过坐在首席的王振东，对方金丝眼镜后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
王振东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扶手，发出令人烦躁的声响：“温总，仅凭这些虚拟数据，恐怕难以服众吧？” 他端起骨瓷咖啡杯轻抿一口，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商业竞争，讲究的是实锤。”
“实锤？” 我调出卫星定位系统，王氏集团核心高管的手机信号轨迹在地图上亮起猩红的线，“2015 年 6 月 19 日凌晨 2 点，您的三位副总裁，还有 CTO，手机信号同时出现在张铭先生的公寓楼下。” 我放大地图，卫星影像清晰显示着车辆进出记录，“巧合的是，半小时后张铭先生‘卷款失踪’，而当天下午，您名下的私人飞机出现在东南亚。”
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温雅突然按下遥控器，张铭女儿的照片投射在空中 —— 那是个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笑容灿烂得刺眼。“王董，需要我现在连线 FBI 儿童失踪与剥削部门吗？” 她转动钢笔，笔尖精准地指向王振东额头，“七年前那场‘意外失踪’，恐怕比您预想的更难圆谎吧？”
王振东的领带突然歪了，他猛地站起来，带翻了身后的真皮座椅：“温雅璃！你别太过分！” 他的声音里带着破音的颤抖，“当年是你父亲咎由自取！要不是他研发智能齿轮技术，断了我的财路，王氏集团怎么会濒临破产？！”
死寂。针落可闻的死寂。
温雅的珍珠项链随着呼吸轻轻摇晃，碰撞声清脆得像刀：“所以你伪造卷款证据，逼死我父亲，还绑架张叔的女儿，让他背下所有黑锅？” 她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冰碴子，“王振东，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 她调出张铭临终前的视频录像，画面里的男人骨瘦如柴，却笑得温柔：“小雅，别恨我... 好好活下去...”
“够了！” 王振东抓起桌上的水晶镇纸砸向投影仪，玻璃爆裂声中，他的脸涨得发紫，“商业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你父亲挡了我的路，就得付出代价！” 他的手指指向温雅，“还有你，以为拿到点证据就能翻案？我在华尔街的人脉...”
“人脉？” 温雅按下内线电话，会议室大门应声而开。六名 FBI 探员鱼贯而入，领头的亚裔女探员亮出搜查令：“王振东先生，你因涉嫌商业欺诈、绑架、谋杀等多项罪名，现在被逮捕了。” 她转头看向温雅，点头致意，“温小姐，您提供的证据链非常完整。”
王振东瘫坐在地，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的恐惧。温雅走到他面前，珍珠项链垂在他眼前：“你以为数据是冰冷的，却忘了 ——” 她转动钢笔，笔尖弹出星链的 logo，“在绝对的技术面前，任何罪恶都无处遁形。”
当警笛声由远及近，我看着董事们震惊的表情，突然想起云岭村村民发现无人机空投物资时的眼神。科技可以用来作恶，也能撕开黑暗。而此刻，温雅手中的钢笔，终于成为了刺破谎言的利刃。
暴雨砸在王氏集团大厦的防弹玻璃上，发出密集的鼓点声。我站在顶楼停机坪边缘，看着温雅的身影在雨幕中凝成一道剪影。警笛声由远及近，王振东被两名 FBI 探员押着经过旋转门，他抬头望向顶层的眼神充满怨毒，却被温雅用一句轻描淡写的 “带走” 彻底碾碎。
“温雅！” 我脱下西装外套想为她遮挡暴雨，却被她突然转身紧紧抱住。她的体温透过湿透的真丝衬衫传来，珍珠项链硌得我锁骨生疼，“原来他不是叛徒...” 她的声音混着雷声发颤，“七年来，我对着他的照片诅咒，在董事会上发誓要让‘叛徒’付出代价... 可他明明是为了保护我啊！”
雨滴顺着她的发梢流进领口，我摸到她后背剧烈的颤抖。记忆突然闪回档案室里那份被篡改的文件，张铭在监控里回望的眼神，还有阿虎临终前塞给我们的 U 盘 —— 原来所有的恨与误解，都只是精心编织的谎言。
“当年他本可以逃走的。” 温雅突然抬起头，睫毛上的水珠折射着霓虹灯光，“但他选择留下来背锅，甚至故意在监控里露出‘罪证’... 就为了让我以为他是叛徒，这样王氏集团才不会对我动手。”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我手臂，“我竟然连他的良苦用心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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