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汉指了指方向。
“不过你得有点耐心，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嗯，与玛法里奥交流圣光之道。”
夜雨告别了杜汉，朝着教堂的方向走去。
闪金镇的教堂不大，带着一种朴素的圣洁感。
推开虚掩的木门，一股淡淡的圣水气息混合着某种难以名状的、类似硫磺与草药混合的味道飘了过来。
教堂内部空荡荡的，只有几排长椅。
而在讲台旁边的一张靠背椅上，一个胖乎乎的身影正蜷缩着，发出轻微而均匀的鼾声。
他穿着一身浆洗得还算干净的牧师袍，圆滚滚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睡意，下巴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他的身旁，放着一个木箱子，里面塞满了各种颜色的玻璃瓶、坩埚、研杵，还有散落的草药叶子。
这就是艾利斯特牧师了。
夜雨放轻脚步走过去。
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艾利斯特牧师？”
夜雨轻声呼唤。
胖牧师的鼾声顿了一下，眼皮颤了颤，似乎在努力挣脱梦境的束缚。
“嗯……谁……谁在亵渎……我的……美梦……”
他嘟囔着，眼睛眯开一条缝，迷迷糊糊地看向夜雨。
“你好，牧师先生。”
夜雨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我是夜雨，一个路过的圣骑士。听说你精通炼金术？”
“炼金术……”
艾利斯特似乎清醒了一点，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甚至挤出了泪花。
“略懂……略懂一点……嗝……”
他又打了个嗝，一股淡淡的麦酒味飘了出来。
看来这位牧师不仅喜欢睡觉，还喜欢喝两杯。
“是杜汉让你来的？”
艾利斯特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
“他是不是又抱怨我上次给他的‘特效止咳药水’让他打了一整天的嗝？”
夜雨忍住笑。
“呃，他没提。我是来寻求帮助的，我需要一些……嗯，威力比较大的炼金药剂，用来对付狗头人。”
“狗头人？”
艾利斯特的眼睛稍微睁大了一些，似乎来了点精神。
“那些小东西？没问题！我这里正好有一些新研制的‘惊喜’药水！”
他兴奋地从旁边的箱子里翻找起来，瓶瓶罐罐一阵乱响。
“你看这个！”
他举起一个装着浑浊绿色液体的瓶子，液体还在微微冒着气泡。
“‘强效臭屁合剂’！只要一小滴，就能让狗头人方圆十里之内臭气熏天，保证它们哭着喊着跑回家找妈妈！”
夜雨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嘴角抽了抽。
虽然高效，但似乎有点……不符合圣骑士的光辉形象。
“还有这个！”
艾利斯特又拿出一个装着亮粉色液体的瓶子，里面似乎还有闪闪发光的东西在沉浮。
“‘狂乱舞步药水’！喝下它……呃，不对，是扔出去，沾染到的生物会不由自主地开始跳舞，直到力竭为止！”
夜雨：“……”
他开始理解杜汉那句“出人意料”是什么意思了。
“有没有……更直接一点的？比如，爆炸性的？”
夜雨试探着问。
艾利斯特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知音。
“爆炸性！我喜欢这个词！当然有！”
他小心翼翼地从箱子最底层摸出一个黑乎乎的、用蜡封口的陶罐。
“‘艾利斯特的不稳定化合物一号’！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理论上，只要受到剧烈撞击……”
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就能产生相当于……嗯，大概十个地精炸弹的威力！”
夜雨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发现了新大陆。
十个地精炸弹的威力！
这正是他需要的！
“太好了！这个我要了！”
“等等！”
艾利斯特连忙按住陶罐。
“它……它还不太稳定。有时候，它可能不会炸，有时候，它可能会……提前炸。还有很小的几率，它会变成一只烤鸡。”
夜雨：“……”
不稳定？提前炸？变成烤鸡？
这听起来，比地精工程学还要不靠谱。
但是……莫名的吸引力是怎么回事？
“没关系，不稳定才有惊喜。”
夜雨拍着胸脯保证。
“我运气一向很好。”
艾利斯特狐疑地看了看夜雨，最终还是把陶罐递给了他。
“好吧，五枚银币。记住，后果自负，爆炸范围……大概有这么大。”
他用手比划了一个相当可观的范围。
“变成烤鸡的话，记得分我一半。”
夜雨爽快地付了钱，小心地将这个“不稳定化合物一号”收进背包。
他又和艾利斯特聊了一会儿，发现这位嗜睡的胖牧师虽然炼金术的成品总是奇奇怪怪，但理论知识却相当扎实，尤其对各种材料的特性了如指掌。
两人一见如故，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夜雨甚至把自己那张《地精简易起爆装置MkII型（改良版）》的图纸拿出来，向艾利斯特请教了几个关于触发机制和材料配比的问题。
艾利斯特睡眼惺忪地看了半天，居然还真提出了几个建设性的意见，比如用某种更稳定的炼金催化剂替代图纸上标注的地精劣质燃料。
夜雨大为敬佩，觉得这位牧师简直是埋没在闪金镇的天才。
两人越聊越投机，直到艾利斯特又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
“不行了……圣光……在召唤我……去梦里……交流……”
他嘟囔着，脑袋一点一点，眼看又要睡着。
夜雨见状，便起身告辞。
“多谢你的药剂和建议，艾利斯特牧师。下次有好东西，再来找你交流。”
“嗯……好……记得……烤鸡……”
艾利斯特含糊地应着，彻底陷入了梦乡。
夜雨笑着摇了摇头，离开了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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