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在箱子里耐心等待着。
周围逐渐安静下来，只有远处传来的挖掘声和狗头人偶尔的呜咽。
他估摸着时间，大概到了深夜。
是时候行动了。
他悄悄打开箱盖的卡扣，推开一条缝隙，确认外面没有狗头人。
然后，他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钻了出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
夜雨从背包里拿出一些事先准备好的、容易产生浓烟的潮湿木材和草药。
他没有选择使用艾利斯特那不靠谱的“不稳定化合物”，在这种密闭环境下，万一提前炸了，或者变成烤鸡，那乐子就大了。
他找到一个通风相对较差的矿道角落，用布蒙在脸上，小心翼翼地点燃了那些材料。
很快，一股浓烈刺鼻的黑烟便开始弥漫开来，顺着矿道的走向，朝着狗头人聚集的区域飘去。
这烟雾并不致命，但足够呛人，足以制造混乱。
“咳咳咳！”
“烟！哪来的烟！”
“呛死了！快跑！”
矿洞深处很快传来了狗头人惊慌失措的咳嗽声和尖叫声。
混乱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狗头人们丢下工具，捂着口鼻，如同没头苍蝇般四处乱窜，争先恐后地朝着矿洞出口的方向涌去。
夜雨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混乱，是最好的掩护。
他躲在一个岩石阴影后，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逃窜的狗头人流。
他在寻找目标——狗头人的头目。
根据博金醉酒时透露的信息，以及刚才狗头人的只言片语，它们的头目似乎叫“金牙”。
很快，一个与其他狗头人明显不同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那个狗头人比其他同类稍微高大一些，头上戴着一个用劣质金属敲打成的、歪歪扭扭的“王冠”，脖子上挂着一串用野兽牙齿串成的项链，最显眼的是，它张嘴叫喊时，露出了一颗闪闪发光的、明显是镶嵌上去的金色牙齿。
就是它了，金牙！
金牙正挥舞着一根粗大的矿镐，试图指挥混乱的狗头人，但显然没什么效果。
它也被浓烟呛得够呛，一边咳嗽一边大骂着。
夜雨瞅准时机，如同猎豹般悄无声息地绕到了金牙的身后。
他从背包里再次掏出了那个熟悉的、结实耐用的麻袋。
圣光啊，请原谅我再次使用如此“高效”的手段吧。
夜雨心中默念一句，然后猛地将麻袋套在了金牙的头上。
“呜？！谁？！”金牙猝不及防，发出一声闷哼，眼前瞬间一片黑暗。
不等它反应过来，夜雨干净利落地收紧袋口，然后一记精准的手刀砍在金牙的后颈。
金牙哼都没哼一声，软软地瘫倒在地。
夜雨熟练地将昏迷的金牙拖到麻袋里，系好袋口，然后扛在了肩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如闪电。
周围的狗头人只顾着逃命，根本没人注意到它们的头目已经被人打包带走了。
夜雨扛着麻袋，避开混乱的人流，轻车熟路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记得之前被抬进来时经过的一个废弃的小矿坑，那里足够隐蔽，适合进行“友好”的交流。
将麻袋扔在地上，夜雨解开袋口，露出了金牙那张沾满灰尘和口水、表情惊恐的脸。
他拿出水囊，浇了一些冷水在金牙脸上。
“咳咳……呜……”金牙悠悠转醒，看到面前站着一个面带“和善”微笑的人类，吓得魂飞魄散。
“怪物！是你！跳舞的怪物！”
“准确来说，是圣骑士。”夜雨纠正道，同时晃了晃手中的圣契，上面闪耀着柔和的圣光。
金牙看着那圣光，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圣……圣骑士？”它结结巴巴地问，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对。”夜雨点点头，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根狗头人掉落的蜡烛，在金牙面前晃了晃。
“现在，我们来谈谈。”夜雨的笑容依旧“和善”，但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
“告诉我，是谁让你们这些小东西在这里发疯的？为什么要这么疯狂地挖掘？”
金牙缩了缩脖子，眼神躲闪。
“没……没人……我们自己……喜欢挖……”
夜雨挑了挑眉，将蜡烛凑近了一点。
“是吗？看来你不太配合。”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冰冷。
夜雨挥动着手里的钉锤，对着旁边的石头用力砸了两下。
金牙看着被砸的粉碎的石头，身体猛地一颤，脸上露出了极度的恐惧。
“不！不要！我说！我说！”金牙彻底崩溃了，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喊道。
“是……是那些穿黑衣服的人类！”
“他们给我们好多亮晶晶的东西！”
“他们让我们挖！一直挖！说下面有大家伙！”
穿黑衣服的人类？亮晶晶的东西？
夜雨立刻想到了一个组织。
“迪菲亚兄弟会？”他沉声问道。
金牙惊恐地点点头。
“对！对！就是他们！他们说挖到大家伙，就给我们更多蜡烛！好多好多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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