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府后院有一雅亭。
亭子周围用丝绵帷幔挡住了化雪时的寒气。亭中,红泥小炉烹着上好的御茶,几人围炉而坐。
幕僚给宁寒青斟茶,笑言:“将郭大人派往同州,真是一招高棋!以郭大人的能耐,不出两年就能把现任同州知州拽下来,到时候,同州就在咱们手里了!”
另一位府臣附和道:“这样的边地要塞,对大业有益!”
宁寒青扬了扬唇角,眼中有掩饰不住的自得。
岂止这些,他还给了郭康毅一个秘密任务,对大业更有助益。
再给他两年时间,看宁明熙还能拿什么和他争!
蒋放背后的人想用此事摆他一道?
哼,痴心妄想!
——
京城距同州甚远,加之冬日行路难,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郭康毅还在路上。
不过快了,能在过年之前到同州。
郭康毅撩起车帘,望着外边荒凉萧条的苍寂冬景,深觉和京城的锦绣繁华相距甚远,长长叹了口气。
想他这辈子,也算是仕途亨通。
二十五岁中二甲进士,外放夙县,从知县坐到知府,期间发现了夙西山铁矿,在谢家人跟前立了大功,被谢尚书调回京城,一路升任兵部侍郎。
待六皇子成事,他就是妥妥的兵部尚书,仕途登顶,不枉此生。
谁知竟来了这么一遭。
他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宦海沉浮便是如此,有被贬,就有起复。
在同州,他亦可一展拳脚。
放下车帘,靠在车壁上,郭康毅不禁想起了宁寒青的交代——
“同州和北戎挨得近,你过去后,找一些北戎商人,多购些良马,好好养着。待我练出一支精妙骑兵,看谁还能阻我大业!”
夺嫡之争,拉拢大臣固然要紧,豢养私兵才是重中之重。
毕竟刀剑枪矛才是硬道理。
天色渐晚,一行人到驿站住宿。
郭康毅从马车上下来,疾步进了驿站里。短短几步路,他的睫毛就结了一层霜。
“哎呦,郭大人!”郭康毅一进门就听见一声热络的招呼,“您可算到了,老弟可恭候多时了!”
郭康毅抬眼望去,见是一个高大精壮、古铜面色的汉子。他觉得有点眼熟,但是认不出是谁。
“足下是……”
“郭大人,小弟是包梓啊!咱俩是同年,您不记得老弟啦?”
郭康毅:“包子?”
哦哦,他想起来了。
他科考那年的确有个人叫包梓,中了三甲,殿试的时候还被圣上说了这名儿得趣。
官场交际,看的就是同宗、同乡、同门、同年,这四个沾上一个,那关系就亲一层。
郭康毅说:“我记得你那时候不是挺白净的?”
包梓摆摆手:“那是啥时候了。这些年在兴州,风吹雨打的,早成糙老爷们了!”
郭康毅寒暄:“包老弟现在任何职?”
“小弟现任兴州团练使。”
郭康毅身上还带着京官的架势:“官职不算高,不过依照包老弟的能耐,赶上好时机,必可大展宏图。”
包梓哈哈大笑:“郭兄说得是!您这一来,小弟的时机不就来了嘛!”
郭康毅微微一笑,难怪包梓在这儿等着自己,这是上赶着巴结呢。
包梓留郭康毅在兴州多呆几日。郭康毅想着反正同州也不远了,修整两天也无妨。这一路舟车劳顿,是挺难受的。
包梓把郭康毅一行人接到了自己府里,好酒好肉、好吃好喝地招待着,没两日就愈发热络了起来。
这天,包梓请来兴州的知州、同知等官员,一并宴饮。
宴饮间,包梓叫来舞女助兴。这里的舞女都是胡女,大胆奔放,别有一番风情。
西北凉寒,喝的也都是烧刀子这种烈酒。两杯下去,郭康毅就有些飘飘然了。
包梓凑近郭康毅:“郭兄,听说你这些年收集了不少神兵利器,可否给弟弟开开眼界啊?弟弟长这么大,连柄好刀都没见过呢!”
郭康毅吃人嘴短,现见人提出这么个小要求,他也不好拒绝,于是让手下去取。
很快,手下取来刀剑两柄,枪矛两杆。
包梓粗糙的手抚摸着刀上精致的花纹,叹道:“了不得,一看就是宝器!”
他抬手去接,那拿兵器的随从却齐齐往后一退:“包大人恕罪,我家大人的兵器可看、可摸、不可试。”
包梓黑黝黝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哈哈大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是小弟冒犯了。”
他又问郭康毅:“郭兄,这刀看着好,不知打起来如何。让我的侍卫和你的随从比划比划,咱们也见识见识?”
在场官员、怀中的舞女都说想看,郭康毅对随从点头:“你便亮亮相,让大家看看本官的利器!”
包梓从门外叫进来一个人,吩咐他来比试。
郭康毅扫了一眼包梓叫来的这人,只见对方身形白净清瘦,穿着袭粗布葛衣,头发用根布带简单一束,怎么看怎么像个寒门学子,而非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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