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积雪压断了枝头。
叶绯霜淡定从容的声音响起:“你不是知道吗?明知故问什么。”
“萧序留的?”陈宴的目光愈发阴沉,怒火一瞬间差点冲断神智,“你让他碰了你?叶绯霜,你的自尊自爱呢?”
叶绯霜“噗”的一声笑了:“我都活了三辈子了,你和我说这个?”
她不闪不避地回视着他的眼神:“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告诉你。我以自己的感受为先,我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在尽力满足我自己,这就是我的自尊自爱,和男人无关。”
陈宴深吸一口气:“男女不杂坐,不同椸枷,不同巾栉,不亲授。此乃古礼!即便你不在意清誉名节,也不能这般荒唐随便。”
“说得好啊,陈公子。”叶绯霜鼓掌,“在翠微山里,你怎么不讲这些呢?在春嫂子家,你怎么不讲呢?你那次亲我,怎么不讲呢?宽于律己,严以待人是吧?”
陈宴的火气宛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让他瞬间冷静了下来。
叶绯霜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乜着陈宴:“所以,你是生气我脖子上有这些痕迹,还是生气给我留下这些痕迹的不是你?”
陈宴不想看她脖子上那些痕迹,只觉得刺眼得厉害,他别过眼,冷声道:“在这种事情上,世人评判男女的标准本就不同,所以女子更该自重自爱,才能为世道所容。”
“是,所以女子就该像守着一件瓷器一样守着自己的身体,待价而沽,等着且只能被一个男人享用,这就是干干净净。你说说这事,女人干净不干净,竟然要由你们男人的行为来判定。”
“你这是强词夺理!”陈宴复又看向她,“照你这么说,天下女子就该随意放荡,视清誉于无物?”
“我代表不了天下女子,我只代表我自己。别说只是啃一啃脖子,哪怕我找个男人睡觉,我也是为了让自己快活。我才不会因为几个亲吻、因为一场情事就把自己归属为某个男人。”
她说:“所以你也不要以为上次亲过我,我就属于你了。”
陈宴袖中的手早已紧握成拳,眼底翻涌的墨色和胸腔升腾的醋意几乎要把他淹没。
怎么会有这么离经叛道、这么会气人的人。
对于此事,叶绯霜显然已经言尽,她说起正事来:“云樾要回来了么?”
陈宴不言,自虐般地看向她的脖子。
他现在有一股巨大的冲动——他要盖过那些痕迹。
她刚刚说得对,他两套标准,他并不光明磊落。
他一边斥责她不该如此荒诞不羁,又希望能和她这样荒诞不羁的人是自己。
他口口声声礼法教义,却根本不是个正人君子。
他真虚伪,假仁义。
可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这样的吗?
想独占她,把她藏起来,不被任何人觊觎。
倒不是所谓的守住清白。可快乐事,不就是有情人才能做的吗?
他亲她一下,挨了她一耳光。萧序这样,被她打了吗?
他不愿再深想,越想酸得越厉害。
陈宴刚一俯身,叶绯霜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喉结在她手心一滚,呼吸渐沉,敛眸看着她。
叶绯霜说:“在象姑馆里找个你这样的,最起码要千两银子。如果你想伺候我,我就当省钱了。”
要是旁人敢这么说他,怕是舌头都要被割掉。但奇怪的是,现在的陈宴并不生气。
亦或者说,他早已气到极点,气无可气了。
他反而笑了起来,任由叶绯霜掐着他的脖子,往她耳边一凑,顺着她的话说:“我若自荐枕席,殿下当真愿意收?”
“我准备招贤纳才,收府臣,养幕僚。”叶绯霜道,“当然顺便养几个面首也不是不可以。要是陈三公子愿意加入,我这公主府蓬荜生辉。”
“可以。”陈宴丝毫不觉得被轻辱,“你把萧序赶走,我就来。”
“那不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天下美男我都想收入囊中。”
“我会一个个弄死他们。”陈宴盯着她清润的眼睛,“最后你身边还是只有我。”
“你就是用这种态度自荐枕席的?”叶绯霜的手指一用力,按住他脖颈跳动的脉搏。
一抹红从陈宴的脖颈蔓延上来,至脸颊,至耳畔,有了些薄媚轻娆的意味。
“没荐过,不太会。”他嗓音微哑,“请殿下不吝赐教。”
“要宽容大度,三从四德,和你的哥哥弟弟们和平共处。”
“做不到。”陈宴说,“我惯来喜欢争先,所以修文习武都还尚可。那么在争宠这方面,我也要做佼佼者,做唯一得宠的那一个。”
叶绯霜沉默片刻,才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怀疑他已经被气疯了,才胡言乱语起来。
为了证明自己非常清醒,陈宴就着这个姿势和她说起了正事:“兴州知州已将郭康毅收监,并快马加鞭将此事禀报圣上,密折不日便可到御前。”
“上次,郭康毅知道有人给自己顶罪了,所以咬死不松口。这一次,事情败露,他未必咬得住了。”
“是。他那些金器换成银两金额甚大,追根溯源,便能知道他的马场在哪里了。”
“我怀疑宁寒青不知道此事。”
陈宴的呼吸喷在她耳尖,笑了一声:“必然不知道,否则他怎么会容郭康毅如此行事。”
他说完,抬了抬颈,给自己的脖子在她手中找了一个更舒适的角度。
叶绯霜眼前是他收束得十分规整的雪白交领,一层一层,一丝褶皱都没有,显得无比端方持重。
实在无法想象能说出争宠这样的话来。
叶绯霜松开手,转而问:“兴州哪位官员是你的人?”
陈宴也不瞒她:“所有。”
“陈老爷子门生?”
“是,但旁人不知。”陈宴两臂撑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把她圈在椅子和自己之间,缓声道,“除了他们自己和我们陈家人,只有殿下知道,我对殿下掏心掏肺。”
叶绯霜:“掏出来看看。”
陈宴不言,只盯着她的脖子。蓦然,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忽然想起一件事,感觉我已经赢了。”
“什么事?”
“我曾梦见,我前世去找过萧序。他那时是大晟帝王,和他的皇后恩爱不移。”陈宴眼中的气怒已经化为了愉悦,声音也轻快起来,“你说,他要是想起前世他的皇后来,你还会是他最喜欢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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