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室里，气氛压抑得近乎窒息，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般，死死锁定在定格的画面上。苏砚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每一寸皮肤都滚烫得难受，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衬衫紧紧贴在背上。他眼珠子滴溜乱转，慌乱地在脑海里拼凑着借口，就在众人沉默的间隙，他突然往前一步，手指颤抖地指向苏泽，声音带着破音的尖锐：“爸、妈，你们别被他骗了！是苏泽，是他让我去拿的！”
苏泽一听，脸上露出又惊又气的神情，眉头拧成个 “川” 字，上前一步质问道：“弟弟，你胡说什么呢？我让你拿？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他边说边摊开双手，一脸无辜，那模样仿佛在说，这指控简直荒谬至极。
苏砚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疯狂地甩锅：“你忘了吗？昨天下午，你把我拉到一边，说最近手头紧，让我去苏璃姐房间找点值钱的东西，还特别叮嘱我，一定要拿那件粉色内衣，说…… 说拿去能卖个好价钱，之后咱们五五分账！”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父母的神色，声音不自觉地拔高，试图让谎言听起来更可信。
苏泽倚着门框，金属外壳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我去偷？开什么玩笑。” 他挑眉看向苏璃，唇角勾起一抹懒洋洋的笑，“真想要什么，我直接踹门进去拿就是，犯得着鬼鬼祟祟？”
看着父亲的脸色，苏泽内心暗笑。这两年在苏砚 “熏陶” 下，自己纨绔子弟的人设早已深入人心。父母对他的溺爱就像蜜糖罐，如今想来倒成了最好的挡箭牌。“反正现在顶着这败家子的名号，倒也方便行事。”
苏璃双臂抱在胸前，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苏泽，脑海里快速回忆着过往。这两年，苏泽确实变得纨绔了些，行事作风大大咧咧，可真要说他会偷偷摸摸去偷内衣，怎么想都不太符合他的性子。她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苏泽的说法。
苏泽捕捉到苏璃的小动作，心里暗自松了口气，面上却依旧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清楚，自己这 “败家子” 人设已经深入人心，要是真有什么歪点子，大概率也是直接上手，不会玩这种弯弯绕绕。不过，要是苏璃知道他私下正盘算着从家里 “借” 点钱财周转，估计又得大跌眼镜了。
苏砚见苏泽矢口否认，心里更急了，眼眶泛红，“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爸妈，我错了，我不该听他的！他威胁我，说要是我不帮忙，就把我以前考试作弊的事儿抖出来，让我在学校身败名裂。我害怕，我真的害怕啊！而且他还说，反正你们向来宠他，就算事情败露，也只会偏袒他，不会相信我……” 他哭得涕泗横流，肩膀剧烈颤抖，仿佛承受着天大的委屈。
苏振岳脖颈青筋突突直跳，猛地抓起茶几上的翡翠烟灰缸又重重放下，震得水晶杯里的冰块叮当作响：“你还敢往赌场凑？上个月输了三百万还不够？” 他怒目圆睁，可眼底藏着的分明是疼惜，“那些狐朋狗友就会带坏你！”
“爸！冤枉啊！我连小区大门都没出！您要不信，现在就搜我房间！”
苏砚见状立刻上前，假惺惺地按住苏泽肩膀，声线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哥哥，别嘴硬了…… 跟爸认个错，弟弟陪你一起担着。”
“去！现在就去！” 苏振岳大手一挥，转身大步朝别墅走去。
苏砚紧跟在后，眼神闪烁，而苏泽则慢悠悠地跟在最后，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几人上了楼，来到苏泽的房门前。苏振岳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苏砚紧随其后，目光在房间里快速扫视，似乎想确认什么。
“哥，你想干什么啊？”苏砚故作不解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紧张。
苏泽没急着回答，而是抬手一指门后上方的监控摄像头，轻描淡写地说道：“对了！我房间里也有监控。”他掏出手机，划开屏幕，调出实时监控画面，“你们可以直接看回放。”
他特意瞟了眼苏砚煞白的脸，“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苏璃踮脚凑近全息投影，杏眼瞪得溜圆：“好家伙，你在自己房间装这么多监控？防贼还是防狼呢？”
“姐，这叫安全意识！” 苏泽夸张地捂住胸口，不过监控当然不是他安装的了——原主刚被接回苏家时极度缺乏安全感，这才在每个房间都装了监控，不然他也不会同意来房间了，就是为了让苏砚感受到了希望后再度绝望。
她随手抓起桌上的鼠标，作势要砸过去，“赶紧放监控，少在这儿油腻耍帅！”
这话让苏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后颈的冷汗顺着衬衫领口往下淌。他盯着苏泽手机里不断刷新的画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连指甲盖都泛了青。当苏泽指尖划向回放键时，他感觉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喉咙干得几乎发不出声音：“哥、哥哥，何必这么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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