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京都的气氛暗流涌动。
霍华德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变得越来越焦躁。他派出的人依旧没能接近朝棠科技的核心，黑蔷薇那边倒是传来了一些消息，提供了陈朝阳的详细资料，包括他的教育背景、创业经历、甚至是他父母的工作单位，但这些信息对收购毫无帮助。
网络安全团队又发动了两次更猛烈的攻击，动用了传说中的 “僵尸网络”，控制了全球数百万台肉鸡同时发起冲击，但结果依然如故 —— 对方的防火墙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纹丝不动。更让他们心惊的是，对方似乎还利用这次攻击，收集到了更多关于 “僵尸网络” 的特征信息，这意味着他们以后想再用这种手段，可能会更容易被追踪。
而那个即将到来的新负责人，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让霍华德寝食难安。他每天都在酒店里踱步，对着地图和资料冥思苦想，却始终找不到破局的办法。
助理给他带来了一个更坏的消息：华夏相关部门出台了一项新的政策，名为《关于加强关键信息基础设施安全保护的若干规定》，其中明确指出，“涉及核心信息安全技术的企业，在接受外资收购时，必须经过国家安全审查，审查内容包括收购方的背景、收购目的、技术影响等，对可能危害国家安全的收购，一律不予批准。”
这条政策的出台，几乎是直接堵死了维软公司通过正常渠道收购朝棠科技的可能。霍华德看到新闻时，眼前一黑，差点瘫倒在地。他很清楚，这是华夏政府在明确表态，绝不会让核心技术落到外资手里。
“老板，威尔斯先生派来的新负责人已经到京都机场了，正在过来的路上。” 助理小心翼翼地报告。
霍华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知道，自己的职业生涯已经走到了尽头。
一个小时后，套房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眼神锐利如鹰，正是维软公司欧洲区总裁，也是这次的新负责人 —— 卡尔?冯?伯格。
“霍华德，看来你把事情搞得很糟。” 卡尔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霍华德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卡尔，对不起，华夏这边的情况太复杂了，他们的政府一直在暗中保护朝棠科技……”
“借口。” 卡尔打断了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在我看来，只有无能的人，才会找借口。威尔斯先生让我来，不是听你解释的，而是来收拾残局的。”
他转过身，将一份文件扔在霍华德面前：“这是你的离职报告，签个字吧。考虑到你在公司多年的贡献，集团会给你一笔丰厚的补偿金，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霍华德拿起报告，双手颤抖着，迟迟下不了笔。他知道，一旦签下这个名字，就意味着自己二十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从此将彻底退出维软公司的权力中心。
“怎么？不愿意？” 卡尔冷笑一声，“那我只好向董事会如实汇报这次的失败，包括你动用黑蔷薇进行非法调查的事情。相信董事会会对你的行为做出公正的评价。”
霍华德的身体猛地一颤，他没想到卡尔连这件事都知道了。动用黑蔷薇是严重违反公司规定的，如果被董事会知道，别说补偿金，恐怕还会面临法律的制裁。
他咬了咬牙，拿起笔，在报告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 卡尔收起报告，“你的航班已经安排好了，今天下午就离开京都。这里的事情，不用你管了。”
霍华德像丢了魂一样，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这个他曾经雄心勃勃想要大展拳脚的地方。当汽车驶离京都国际饭店时，他回头望了一眼这座古老而又充满活力的城市，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却又带着一丝解脱。
卡尔并没有立刻采取行动，而是花了两天时间，仔细研究了朝棠科技的所有资料和之前的失败案例。他比霍华德更加冷静，也更加务实。
第三天，卡尔约见了华夏商务部的相关负责人，没有再提收购的事情，只是表达了维软公司希望与朝棠科技开展技术合作的意愿，甚至提出可以共享一部分核心技术专利。
但得到的答复依旧不温不火：“我们欢迎外资企业在华夏合法经营，开展正常的技术交流与合作，但前提是要遵守华夏的法律法规，尊重华夏企业的知识产权。具体的合作事宜，你们可以直接与朝棠科技沟通，政府部门不干涉企业的具体经营活动。”
这个答复，看似开放，实则关上了合作的大门。卡尔很清楚，没有政府的支持，仅凭维软公司的一厢情愿，根本不可能从朝棠科技那里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技术。
更让他感到压力的是，他收到了总部传来的消息：由于动态加密技术的出现，维软公司的股价在过去一周已经下跌了 15%，几个重要的客户已经开始动摇，甚至有一家欧洲的大型银行，已经公开表示要测试朝棠科技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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