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彪的马术精湛，他纵马疾驰，手中的钢刀高高举起。
看着周德彪手中的钢刀，闯军将领下意识抬起手想要格挡。
寒光一闪，周德彪的钢刀在闯军将领的右臂上划了一道大口子。
闯军将领手臂的伤口深可见骨，筋腱完全断掉了。
周德彪从闯军将领身前掠过，却也不方便回头砍杀了。
周德彪提着刀，又对上了另一名闯军骑兵。
对方没有受伤，但眼神中带着几分惊恐。
凶狠的周德彪挥动钢刀，从对方的胸口扫过。
骑兵对砍的时候，如果马速太快，抡刀的时候并不是奋力劈砍。
周德彪的钢刀是一扫而过，利用马匹的惯性，在敌人的胸前拉出一道巨大的伤口。
相反，如果周德彪死死抓着钢刀锋利劈砍，那么刀刃可能会卡在胸骨和肋骨之间，同时也容易让周德彪自己的胳膊受伤。
那名闯军骑兵的胸口飞溅出大量的鲜血，倒在地上抽搐着。
周德彪杀气腾腾的冲向更远处的闯军骑兵。
那些闯军骑兵哪敢招惹周德彪，纷纷转身逃走了。
周德彪不屑的看着敌人的背影。
这种丢下主将转身就逃的行为，在明军之中可是要行军法的。
想到自己现在又是明军的一员，周德彪不禁得意地笑笑。
只是自己的那个上司，好像也不怎么把朝廷放在眼里——听说前几天夜里，刘瞎子带人把一群安平县的乡绅尽数宰了。
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情，周德彪已经司空见惯。
而做出这种事情的人，通常都是一方豪强，俨然已经独立于朝廷之外。
周德彪对此倒是毫不在意。
如果王策要是一心一意跟着朝廷干，周德彪反倒还有些担心呢。
杀散了闯军骑兵之后，周德彪得意洋洋的押送着车队，回去跟王策汇合。
对于周德彪的出初战告捷，王策也挺意外的。
周德彪的那个小队也就二十人，却消灭了近四十名闯军骑兵，缴获十三匹战马，还俘虏了一个敌军的运粮队。
如果按照战果的话，这个小战役算是完胜了。
周德彪笑着说道：“大人给我们准备的短管火枪实在太好用了，一轮射击下去，闯军的那帮泥腿子稀里哗啦就倒下一半，剩下的事情也就是斩瓜切菜了。”
孙世瑞则是笑着解释：“大人，闯贼虽然席卷河南、陕西，但终究是一群流寇而已，怎能和大人的精锐之师相提并论？”
听到众人的话，王策的嘴角也露出一丝笑容。
“好了，大家也别太得意了，白水县城毕竟是一座城池，咱们人少，下面的仗怎么打，还是个大问题呢。”
王策的心底感到真切的担忧。
虽然王策在庆阳府无往不利，但打的都是依托城池的防守反击。
而这一次，是王策第一次主动向敌方的城市发起进攻。
对方还是大名鼎鼎的李闯王……
车队在道路上前进，在天黑前来到白水县附近。
由于白水县的守军匆忙关闭城门，所以城外有不少来不及进城的倒霉蛋。
周德彪带着骑兵，耀武扬威的四处出击，抓了十几个俘虏回来。
隔离，审讯，用刑，招供——到了晚上，准确的情报汇聚在一起。
白水县城内外，有三千多闯军，是闯军侧翼的粮草基地。
在白水县城内，有大量的粮草，每隔一天，就会运到河边的码头，然后装船送往潼关。
现在白水遇到了官兵袭击，闯王那边三天之内会得到讯息，五天到七天的时间，援兵会赶到白水。
如果李闯派骑兵快速过来支援，那么四天时间，援兵就该到了。
所以，进攻白水的安全窗口期，是四天时间。
如果四天时间还没有攻下城池，就该考虑退兵了。
……
第二天，士兵们开始准备作战。
王策站在人群的后方，看着城头上的闯军士兵。
对方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王策手下不到一千人，而守军有三千多人。
不管怎么说，守军都可以出城一战。
就算打输了，对于守城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要是三千人面对一千人，还吓得不敢出战，那军心士气可就要低落了。
王策这边的战士们忙碌的准备着战斗，而白水的城门忽然开了。
城门洞里，黑压压的人群正在往外冲。
天策军的战士们早就严阵以待，看到有人从里面出来，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
三百多名火枪兵，五十人一排，站成了六排。
第一排火枪齐射的时候，闯军刚跑出城门洞二十多米，人群还没有分散开。
子弹呼啸而来，在人群中掀起了一排血浪。
闯军士兵身上没有盔甲、手里没有盾牌，被子弹击中就当场毙命了。
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火枪打完之后，城门口已经没有活人了。
在城门外面横七竖八躺着两百多具尸体，鲜血染红了整个地面。
白水县的闯军惊恐的退回了城里。
天策军的战士们在快速的装填着火枪弹药。
过了片刻，白水县的闯军举着门板、盾牌，战战兢兢朝着城门外面挪动。
战士们迅速推了三个碗口铳过来。
碗口铳算是莱阳钢炮的升级版，更加轻便快捷，而且装在车上，也能快速移动和转向。
战士们将炮口对准了闯军，然后点燃了引信。
“轰轰轰”，三声沉闷的炮声响起，无数铁砂和钢珠朝着闯军士兵飞了过去。
在碗口铳的强大侵彻力之下，无论是厚厚的门板，还是包了铁皮的盾牌，都像是纸糊的一样。
前排的闯军士兵差不多是直接被打烂了，后排的也好不到哪去。
三声炮响之后，城门内外没人可以站着了。
闯军士兵彻底吓坏了，连城外的伤员也不管了，“咣当”一下就关了城门。
在明朝人的眼中，就算是精神病，也不会顶着火炮的轰击来冲锋。
白水县的守将趴在城垛口后面，战战兢兢的看着那些“官兵”。
那帮官兵有火炮，但是好像火炮的口径不大，只能打些铁砂之类的东西，不能用来攻城。
所以白水县的守将稍微放心了一点。
城外的官兵开始制造攻城器械：云梯、塔台之类东西都有，效率还挺快。
守将把自己的亲信喊过来：“怎么样，求援的信送出去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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