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姜凝妧想起皇帝昨天的反常，小脸严肃起来，“皇兄昨天好奇怪哦！他看你的眼神……还有他摸你脸……”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萧翊珩的眼神也沉了沉：“的确很奇怪。他看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那是一种混合着强烈占有欲、嫉妒和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探究的目光，绝非单纯的欣赏。
姜妧猛地瞪大眼睛，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她一把抓住萧翊珩的手臂，声音都拔高了：“不会吧？！皇兄他……他也看上你了？！不要啊！” 她急得团团转，“我还要给皇兄招妃子呢！那么多美人！他怎么能……怎么能觊觎我的阿珩！”
她猛地扑进萧翊珩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小脸埋在他胸口，闷声宣告：“不行！绝对不行！阿珩是我姜凝妧的私有物！谁也抢不走！皇兄也不行！是我的萧翊珩是我姜凝妧的”
萧翊珩被她孩子气的独占宣言逗笑了，胸腔震动，回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笑意，却无比郑重：“嗯。必须的。是妧妧的。永远都是。”
姜凝妧在他怀里蹭了蹭，安心了不少，但小脑袋瓜已经开始飞速运转。皇兄的心思必须掐灭！那些觊觎阿珩的苍蝇也必须拍死！尤其是那个宋贵人！
“芙蓉！” 她扬声唤道。
芙蓉应声而入：“公主有何吩咐？”
“你去查查，那个宋贵人，平时最喜欢什么东西？最在意什么？” 姜凝妧眼中闪烁着狡黠而危险的光芒。
芙蓉刚要应下，却见萧翊珩微微抬手制止了她。芙蓉立刻会意，看向姜凝妧，眼神示意她看身后。
姜凝妧疑惑地回头，对上萧翊珩了然的眼神。她大眼睛眨了眨，忽然灵光一闪，脸上露出一个“我懂了”的坏笑。
“等等！芙蓉，不用查了！” 姜凝妧改变了主意，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我想到更好玩的了！你去……帮我弄点东西来……”
她凑近芙蓉，压低声音，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芙蓉听着，脸色先是惊讶，随即也露出一丝解气的笑意，连连点头。
“记住，要做得干净利落，别留下把柄。” 姜凝妧最后叮嘱道，眼中寒光一闪，“今天中午不是还有一场秋回宴么？哼，我要让那个宋贵人知道，欺负我、觊觎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皇家别苑。
午宴的气氛比昨日收敛了不少，但暗流依旧涌动。
姜凝妧换了一身相对素雅些的宫装，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主动向皇帝提起：“皇兄，我打算回宫后，继续为您操持选妃之事。定要为您选几位德才兼备、温婉可人的妃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状似无意地扫视着席间的嫔妃，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着。
她的目光掠过昨日“陪伴”她去赏花的刘贵人时，微微一顿。只见刘贵人身后，一个穿着普通侍女服饰、正低头认真磨着药粉的熟悉身影映入眼帘——是苏！
姜凝妧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刘贵人注意到她的视线，连忙笑着解释：“公主殿下见笑了，臣妾昨日不知怎么起了些红疹，有些痒。
正好苏懂些药理，臣妾便让她过来帮忙制些止痒的药粉，免得在御前失仪。”
姜凝妧“哦”了一声，目光在苏身上停留了几秒。苏似乎感受到她的注视，微微抬头，眼神飞快地扫过姜凝妧。
又极其迅速地、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瞥了一眼安静坐在姜凝妧身侧、依旧戴着帷帽面纱的萧翊珩，随即又飞快地低下头，继续研磨药粉。
但姜凝妧清晰地看到，苏握着药杵的手指，似乎微微收紧了一下，耳根也泛起了不易察觉的薄红。
昨晚萧翊珩抱着她离开时，苏肯定也看到了他那惊鸿一现的容颜。姜凝妧的眼神瞬间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她收回目光，不再看苏，仿佛只是随意一问。然而，她心里已经悄然织起了一张无形的网。
（或许，计划可以更完美一些？姜凝妧的嘴角，勾起一抹更深、更冷的弧度。）
只是此刻的姜凝妧还不知道，苏的这次出现，或许并非如同刘贵人所说，仅仅是个意外。而她眼中那抹对萧翊珩的惊艳，也未必会转化为实质的行动。
这个沉默寡言、身世成谜的侍女，她的心思，远比姜凝妧此刻所想的要复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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