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铜密码
陈默猛地冲出水面，剧烈咳嗽着将小吴拖上岸。年轻队员的嘴唇已经呈现青紫色，林雨晴立即跪下来实施心肺复苏。
"没呼吸了！"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手上的动作却异常坚定。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小吴惨白的脸上。
赵大川抓起对讲机："医疗队！立刻叫医疗队！"
陈默瘫坐在泥泞的河岸上，河水从他的头发上不断滴落。他眼前仍然浮现着水底那幅诡异的画面——八尊巨鼎环绕中央主鼎，就像某种古老的阵法。最令他毛骨悚然的是中央鼎盖上那个清晰的饕餮纹，它似乎在水中凝视着他。
"陈默！"林雨晴的喊声将他拉回现实，"他刚才说话了！"
小吴的嘴唇微弱地蠕动着，陈默立即俯身贴近。
"钥...匙..."小吴气若游丝，"鼎里...有钥匙...他们...来了..."
一阵刺耳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三辆黑色越野车冲破雨幕，急刹在河堤上。车门打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特警迅速散开警戒线。
"什么情况？"陈默警觉地站起身。
一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中年男子大步走来，肩章上的橄榄枝显示他的级别非同一般。"国家安全局特别行动处，王毅。"他亮出证件，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从现在开始，这里由国安接管。"
威廉·霍华德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警戒线边缘，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王毅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对身后的特警使了个眼色。
"所有打捞物品立即封存。"王毅命令道，"包括那块青铜碎片。"
林雨晴突然抓住陈默的手臂，指甲几乎陷入他的肌肉。她的目光死死盯着王毅右手腕上露出的一个奇特纹身——一个被龙纹环绕的青铜鼎图案。
"那不是国安的人。"她压低声音，"那是'守鼎人'的标记！"
陈默心头一震。父亲的研究笔记中曾提到过这个神秘组织——相传是周王室分封的七十二家诸侯中，专门负责守护九鼎秘密的七大家族后裔。两千多年来，他们始终潜伏在历史阴影中，确保九鼎不落入外人之手。
医疗队终于赶到，将小吴抬上救护车。陈默注意到两名穿着白大褂的人悄悄取走了小吴紧握的那块青铜片。
"我们必须拿到检测报告。"陈默低声对林雨晴说，"特别是那个'豫'字符号。"
暴雨中，没人注意到赵大川悄悄潜入了河岸另一侧的树林。这个粗犷的潜水员此刻展现出与外表不符的敏捷，他手中的防水相机清晰地拍下了每一辆车的车牌和每一个重要人物的面孔。
——
临时指挥中心的灯光在雨夜中显得格外刺眼。
陈默和林雨晴被"请"进了一个军用帐篷，两名面无表情的特警守在门口。帐篷中央的桌子上，那截青铜鼎足被放在密封的玻璃箱中，旁边是陈默父亲的研究笔记复印件。
王毅——或者说自称王毅的男人——正用放大镜仔细观察鼎足上的纹路。
"陈教授，你父亲的研究很有价值。"他头也不抬地说，"特别是关于九鼎与龙脉关系的部分。"
陈默的手指微微颤抖。父亲失踪前最后一项研究正是关于九鼎可能埋藏的位置，而那本笔记应该锁在他社科院办公室的保险柜里。
"你们把我父亲怎么了？"
男人终于抬起头，嘴角浮现出一丝古怪的微笑："陈教授还活着，至少三天前还是。"他推过一部卫星电话，"他想和你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父亲虚弱但清晰的声音："默儿，九鼎不能现世...它们不只是文物...找到'观星台'...钥匙在..."
通话突然中断。王毅——现在陈默确信他不是国安的人——遗憾地耸了耸肩："信号问题。"
林雨晴突然指着鼎足上的某个细微刻痕："这不是普通的纹饰，这是星图！"她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看这些点线的排列，是北斗七星和二十八宿的变体！"
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几声闷响和人体倒地的声音。威廉·霍华德掀开帐篷门帘走了进来，手中的消音手枪还冒着淡淡青烟。
"晚上好，先生们女士们。"他的中文突然变得异常流利，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口音，"我想是时候重新分配这些珍贵文物了。"
陈默注意到威廉身后那两个"保镖"手中拿着的根本不是普通武器，而是某种高科技扫描设备。更令人不安的是，其中一人脖子上挂着个古老的玉坠——与商周时期祭祀用的玉琮形状完全一致。
王毅的手悄悄移向腰间，但威廉的动作更快。一声轻微的"噗"响，王毅的眉心多了个红点，身体缓缓倒下。
"别紧张，陈博士。"威廉优雅地吹散枪口的青烟，"我们只是想要鼎足和笔记，不是你们的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帐篷突然剧烈摇晃，接着整个坍塌下来。混乱中，陈默感到有人拽住了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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