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赛结束，已经临近晚饭时间。黎悦揉了揉手腕和脖颈，正准备起身活动一下，目光瞥见放在桌角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显示有一条未读微信消息。
她随手拿起来点开，发现发信人竟然是鹿葵。
消息发送时间是下午，那时她刚开始打训练赛，没有注意到。
鹿葵的头像是一张很可爱的Q版图，一只小鹿正趴在倒映着月亮的溪水边酣睡，倒是与她私下的性格很贴合。
发来的消息内容却显得有些没头没尾。
鹿葵：[队长在忙吗？]
鹿葵：[那个……就是……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消息到这里就断了，似乎对方在输入框里纠结了很久，最终也没能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黎悦看着这几条消息，微微挑眉。
自从知道了鹿葵是自己略显狂热的老婆粉，并且意外听到她那番梦女发言后，黎悦虽然不至于因此疏远她，但也确实没想过要更进一步地拉近距离或者私下联系。
毕竟在她看来，选手和粉丝之间，还是要保持适当的距离，这样对彼此都好。
而鹿葵似乎也这么认为，因此即便二人加上了微信，但除了节目录制期间必要的沟通，对方之后就再没主动发过消息打扰她。
她们两人聊天界面唯一的对话便是加好友时的那两句系统招呼，鹿葵并没有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狂热，也没有试图凭借共同录制过综艺这种交集来接近她。
这种克制与分寸，反而令黎悦对她多了些好感。
也正因如此，她此刻明显带着犹豫的未尽之语，才让黎悦觉得不太对劲。
到底对面是自己的粉丝，黎悦指尖在屏幕上敲击，回复了过去。
黎悦：[抱歉，下午在训练赛，刚看到，现在不忙了，是有什么事吗？]
消息发出去后，那边很快有了回应。
鹿葵：[啊！队长你训练结束了？！没事没事！我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队长你后天的比赛准备得怎么样了？]
黎悦：[准备得还行，正常打应该问题不大。谢谢关心。]
鹿葵：[那就好！我会给你加油的！]
鹿葵：[奥特曼加油.jpg]
有些抽象的表情包一下子逗笑了黎悦。
黎悦：[嗯，我会加油。你也要加油哦，祝你工作顺利。]
黎悦：[猫猫努力搬砖.jpg]
这句话发过去后，鹿葵那边沉默了足足有一分多钟，就在黎悦以为对话已经结束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鹿葵：[嗯！我会的！]
鹿葵：[兔子奋斗.gif]
黎悦等了一会儿，确认再没有消息后，不由得看着屏幕上那个扎着红头巾背后燃起熊熊烈火的兔子挑了挑眉。
所以……鹿葵特意发消息过来，竟然真的就只是为了说一句“加油”？
这就是传说中的追星女吗？真好满足。
关掉和鹿葵的聊天框，黎悦鬼使神差地又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鹿葵的名字。
她对女团的了解甚少，只在那天看资料时听了一耳朵，好像是个人数众多的偶像团队。
搜索结果显示，鹿葵所在的女团Starlight是一个规模极其庞大的偶像团体，仿照的是日系AKB48的模式，团内成员超过百人，分为数个小分队活动。
她们每年都会举行一次盛大的总选举，通过粉丝真金白银的投票决定成员的人气排名和后续资源分配，竞争可谓相当激烈。
鹿葵所在的队伍并非核心队，她本人原先也是人气平平，但在前不久因为一次偶然的舞台直拍和两个网剧配角客串，她竟意外出圈小火一把，有了“新生代清冷系女神”的称呼，队内人气迅速攀升。
黎悦因为上百张乍眼看去如同复制粘贴一样的公式照而感到头疼，于是指尖一滑，直接拉到最后，发现原来今年的总选投票通道已经开启，最终结果将在不久之后的直播盛典上公布。
清冷系女神吗？
回忆起那天楼梯间里鹿葵跟清冷二字丝毫不沾边的行为，黎悦忍俊不禁的摇摇头，关掉搜索页面。
……
“啊啊啊佩佩！怎么办我真的说不出口怎么办！”鹿葵把自己那张清冷的脸埋进抱枕里，闷声大叫，带着显而易见的烦躁和纠结。
佩佩了然的声音从被她随意丢在旁边的手机里传出来，“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德行，你的经纪人姐姐不是都跟你分析清楚利害关系了吗？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可是……可是这样不就是利用我老公了吗？”
鹿葵猛地抬起头，脸颊因为刚刚的呼吸不顺而泛着红晕，漂亮的眼神里充满了挣扎，“我是她的粉丝诶！我喜欢她，是因为她打游戏厉害，是因为她性格好，是因为她站在那里就闪闪发光，不是想从她身上蹭什么热度！”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嘟囔：“而且我老公她那么聪明，我一说她肯定能猜出来我的目的……到时候她会不会觉得我很心机，很讨厌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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