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雷达站的圆形穹顶洒落，在金属地板上投下几何光斑。王海睁开眼睛，发现小杰已经在工作台前忙碌，男孩瘦小的身影被各种零件包围，嘴里还叼着一块干粮。
"睡得好吗？"王海坐起身，右半身的透明化让他看起来像被擦去了一半的素描。
小杰回头，露出沾满机油的笑容："超级棒！看这个——"他举起一个改装过的军用对讲机，"我用雷达站的老零件加强了信号，现在能穿透军方的基础干扰了！"
王海试着站起来，右腿依然没有知觉，但已经学会用左腿和墙壁保持平衡。他蹒跚着走到工作台前，看到小杰的"发明"——一个由对讲机、电磁矿石和无人机残骸拼凑的装置，看起来随时会散架，但男孩眼里满是自豪。
"天才设计，"王海由衷赞叹，"能联系到林姐吗？"
"早试过了，清晰得像在隔壁！"小杰调整旋钮，杂音中突然传来林姐的声音："...测试，有人收到吗？"
王海接过对讲机："收到，信号很好。"
"太好了！"林姐的声音透着疲惫但掩不住兴奋，"军方昨晚搜查了周边五公里，但没往深山去。你们安全吗？"
"暂时安全。沈悦怎么样？"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几秒："她...还好吗？"
王海看向角落。沈悦正帮艾琳娜整理医疗设备，动作利落精准，但眼神时不时飘向窗外，显然也在牵挂姐姐。
"她很专业，帮了大忙。"王海轻声回答，"你们...有时间交流了吗？"
"一点点。"林姐的声音柔软下来，"通过'钥匙'连接，像做梦一样看到些片段。她小时候很爱哭，现在却..."
一声尖锐的电子音突然打断通话，小杰迅速调整设备："军方干扰！我们得换频道了。"
通话结束后，王海检查了雷达站的防御布置。沈悦不愧是军方培养的精英，预警系统布置得滴水不漏——震动传感器、激光绊线、甚至几个自制的声音捕捉器，覆盖了所有可能接近的路径。
"这里视野太好了，"沈悦走到他身边，指向窗外，"能监控整个山谷。军事基地的补给车每天上午九点和下午四点经过那条路。"
王海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纹路比昨天更明显了，蓝光脉动的频率与林姐描述的一致。"你们姐妹的连接...会影响身体吗？"
沈悦下意识捂住纹路："会增强信号强度，但也加速能量消耗。昨晚'通话'后，我睡了十小时才恢复。"她犹豫了一下，"林月说...你见过末日世界？那里真的和这里一模一样？"
"建筑相同，但充满暴力和绝望。"王海简短描述了两边的差异，"如果军方成功控制穿梭能力..."
"他们会毁了两个世界。"沈悦接上他的话，眼神坚定，"我见过计划书，他们想派遣特种部队过去'获取资源'。根本就是掠夺。"
艾琳娜从实验室角落呼唤他们："来看这个！血清改良有突破了！"
临时实验室是用几个军用箱拼成的，设备简陋但井然有序。艾琳娜的显微镜下，一滴蓝色液体中悬浮着无数发光微粒。
"加入微量晶体后，抑制剂效果延长到八小时，反弹减弱30%！"她兴奋地解释，"足够我们完成突袭行动了。"
小杰凑过来："能给我也打一针吗？虽然我没有'钥匙'，但预防万一..."
"不行，"艾琳娜严肃摇头，"普通人的免疫系统会把它当成病毒攻击，非常危险。"
沈悦若有所思："军方给那些孩子注射的就是类似东西...为了强行激活'钥匙'基因。"
午饭是罐头炖野菜，加上小杰用老式电炉"烤"的面包——硬得像砖头，但众人吃得津津有味。饭后，沈悦开始教授基本的军事技能：手语交流、隐蔽移动、压力点止血法。
"你的右手能穿透物体？"她好奇地问王海，"距离多远？"
王海摇摇头："还没系统测试过。第一次是无意中发生的。"
"应该练习，"沈悦建议，"任何能力都需要熟悉才能可靠使用。"
于是下午变成了能力训练时间。王海站在一面金属隔板前，尝试让右手穿透。前几次都失败了，直到他回忆起蓝光爆发时的感觉——那种身体既在此处又不在此处的奇异状态。
第五次尝试，他的右手突然没入金属！虽然只有几厘米深就卡住了，但确实是突破。
"太棒了！"小杰欢呼，"再试试能不能带东西过去！"
王海接过男孩递来的螺丝刀，再次尝试。这次更困难，但当他把注意力集中在工具上时，两者一起穿透了隔板！
"理论上是可行的，"艾琳娜快速记录，"如果'行者'能力本质是改变物质状态，那么理论上可以延伸至接触物体..."
沈悦突然举手示意安静："直升机声音！"
众人立刻熄灭所有光源，屏息聆听。远处确实传来旋翼的嗡鸣，但声音没有接近，而是在山谷另一侧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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