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融化的银水浇在城郊的青石板路上，我和赵灵霜蹲在灵族夜市的巷口，她的黑猫尾巴不安分地卷着我的手腕，鼻头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机油。“那群黑袍人肯定在找咱们。” 我压低声音，把第三枚伪造的铜钱塞进裤兜，金属边缘硌得大腿生疼。
赵灵霜突然竖起耳朵，瞳孔缩成针尖：“闻到了！是小鱼干混着腐臭味，他们就在隔壁摊！” 话音未落，她 “嗖” 地钻进阴影里，再出来时已经变成个系着碎花围裙的胖大妈，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臭豆腐锅。“这次换我给他们上道菜！” 她挤眉弄眼，围裙口袋里还露出半截鲱鱼罐头。
我们大摇大摆走进夜市，叫卖声、法器碰撞声、烤串的滋啦声混成一锅沸水。黑袍人果然在古籍摊前翻找，他们兜帽下的脸泛着青灰色，活像刚从泡菜坛子里捞出来的腌萝卜。赵灵霜故意撞向其中一人，臭豆腐汤汁精准地泼在对方黑袍上。
“哎呀！对不住哟！” 她捏着嗓子假惺惺道歉，却偷偷把鲱鱼罐头塞进对方口袋。黑袍人瞬间僵住，黑雾从衣领里疯狂翻涌，活像被点着的煤气罐。其他摊主纷纷捂鼻后退，有人尖叫：“这味道！比我家祖传的臭袜子还上头！”
混乱中，我趁机靠近古籍摊。老乌龟精摊主正用龟壳磨墨，见我过来，绿豆眼一瞪：“小兔崽子，上次拿了书没给钱！这次又想......” 话没说完，赵灵霜突然甩出条用辣条编成的套索，缠住龟壳上的铃铛。“叮铃铃” 的响声吸引了黑袍人注意，他们顾不上发臭的衣服，举着法器就冲过来。
“快跑！” 我拽着赵灵霜扎进人群。她突然变回黑猫，爪子勾住我的背包带：“往傀儡戏摊跑！我有主意了！” 我们钻进挂满人偶的帐篷，操纵人偶的蜘蛛精吓得八条腿乱颤：“你们干什么？这是表演区！”
赵灵霜没空解释，指尖蓝光缠绕在人偶身上。眨眼间，十几个木偶跳起了机械舞，关节发出诡异的咔咔声。她又抓起两具人偶，往我怀里塞了一个：“学着点！” 我们躲在幕布后，用布条当提线，操纵人偶跳起了《野狼 disco》。
黑袍人追进来时，正看见人偶们摇头晃脑的滑稽模样。其中一人愣神的功夫，赵灵霜甩出用糖葫芦串成的流星锤，糖浆糊住了对方的法器。“让你们尝尝甜到发腻的攻击！” 她变回人形，踩着人偶肩膀翻上屋顶，尾巴卷着我的手往上拽。
我们在屋顶狂奔，瓦片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身后黑袍人紧追不舍，法器射出的黑芒把烟囱炸成了筛子。赵灵霜突然停在烤摊前，抄起摊主的巨型转盘：“看好了！灵族加农炮！”
转盘飞速旋转，裹着辣椒粉、芥末酱的如炮弹般射出。黑袍人被辣得涕泪横流，黑雾里混着呛人的白烟。我趁机掏出伪造的铜钱，按照古书里的阵法排列在屋顶。蓝光与金光交织，形成巨大的防护罩。
“这只能撑三分钟！” 赵灵霜大喊，尾巴却不忘顺走摊位上的，“得找到夜市的灵族守护者！听说他有能对抗黑袍人的......” 话没说完，防护罩突然剧烈震动。黑袍人首领不知何时出现在下方，他手中的法器竟吸收了的甜味，变得黏糊糊还冒着泡泡。
“糟糕！他破解了攻击！” 我看着法器上缠绕的彩色糖丝，哭笑不得。赵灵霜却眼睛一亮，从背包里掏出半瓶没喝完的碳酸饮料：“让他尝尝真正的化学武器！” 她把饮料泼向法器，糖丝瞬间膨胀成巨大的泡泡，将黑袍人首领整个包裹起来。
趁着对方挣扎，我们跳下屋顶。赵灵霜拽着我钻进摆满发光水母的水族馆摊位，水母在玻璃缸里慢悠悠游动，映得她的猫耳朵忽明忽暗。“守护者就在这附近，他的气息像......” 她突然皱起鼻子，“像过期的小鱼干混着檀香味！”
话音未落，水池中央的礁石突然裂开，露出个穿着道袍的老狐狸。他的尾巴足有九条，每条都缠着不同年代的铜钱，其中一枚和我们的圣物一模一样。“小家伙们，” 老狐狸打了个哈欠，露出泛黄的尖牙，“带着假铜钱在夜市闹事，该当何罪啊？”
赵灵霜立刻变成黑猫，乖巧地蹭着老狐狸的裤腿：“前辈！我们是来对抗黑袍人的！他们想复活灵族叛徒！” 老狐狸眯起眼睛，尾巴卷起她在空中晃悠：“就凭你们？上次把夜市炸了个窟窿的也是你们吧？”
我赶紧掏出古书，翻到记载守护者的那页：“前辈，书上说您守护着能封印黑暗力量的法器！” 老狐狸突然笑出声，九条尾巴同时抖动，震得水缸嗡嗡作响：“想借法器？先通过我的考验！看见那排臭豆腐摊了吗？把所有摊主的秘制酱料都尝一遍......”
老狐狸的尾巴卷着赵灵霜晃悠，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在月光下晃得人眼晕。“尝遍所有臭豆腐酱料？” 我看着远处连成排的摊位，胃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前辈，这和对抗黑袍人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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