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阳光像块被嚼过的薄荷糖，凉丝丝地铺在废品站的铁皮棚顶。赵灵霜蹲在新收的废品堆前，扳手悬在半空 —— 她面前的旧打字机里，夹着半张泛黄的图纸，纸边印着褪色的灵族符文，像极了在熵寂核心见过的齿轮密卷。
"陈皮！" 她的叫声惊飞了窗台上的机械麻雀，"这是灵族的能量传导图！怎么会混在人类的废品里？"
陈皮放下手里的旧水表，图纸上的螺旋纹路让他想起赵灵霜失去灵力那晚，通道崩塌时的空间涟漪。图纸边缘用人类的钢笔写着："1978 年冬，锅炉房密卷，勿让蒸汽凝冻"。
"锅炉房？" 他突然想起改造时发现的搪瓷缸，缸底刻着极小的灵族符文，"难道当年的锅炉事故，和灵族通道有关？"
赵灵霜的指尖划过图纸上的齿轮组，符文突然发出微光，在她掌心投出个旋转的机械猫头鹰 —— 和他们改的锅炉房标志一模一样。张力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进来，屏幕上是他刚破解的锅炉房管道扫描数据："这些管道的金属成分不对劲，含有的灵族熵能矿比普通钢铁多 37%！"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轿车的刹车声。三个穿西装的男人走进来，领头的中年男人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皮鞋尖踢到个用易拉罐改的花盆："陈先生、赵小姐，我们是 ' 环宇再生科技 ' 的代表，想谈谈收购你们的废品改造专利。"
赵灵霜的扳手 "当啷" 扔在地上："我们不卖故事。"
男人微笑着递上名片，烫金字体在阳光下格外刺眼："据我们调查，你们能让废品产生非常规能量波动，比如锅炉房的恒温系统，能耗比常规设计低 60%。" 他的目光扫过墙上的展示架，落在那半张灵族图纸上，"我们可以提供实验室、资金，还有 ——" 他顿了顿，"帮赵小姐找回失去的灵力。"
陈皮感觉到赵灵霜的身体突然绷紧。灵族符文在她掌心暗了暗，像受伤的机械兽。他不动声色地挡住图纸："我们更喜欢在废品堆里找答案。"
当晚的小组会议充满火药味。王浩调出环宇科技的资料，瞳孔在屏幕蓝光中收缩："他们注册了 37 项废品改造专利，其中 12 项和我们的设计高度相似，包括泳池的机械鱼导览系统。"
张力突然指着监控录像："看！今天他们的人在锅炉房待了 15 分钟，走时带走了半块生锈的压力表。" 画面里，金丝眼镜男人的指尖划过机械猫头鹰的眼睛，符文微光在他袖口闪过。
真正的危机在三天后降临。废品站的智能分拣系统突然失控，机械臂疯狂拆解刚收的旧钢琴，赵灵霜的齿轮发卡不翼而飞，而锅炉房的机械猫头鹰眼中，那张灵族图纸也消失了。
"是灵族的熵能干扰！" 赵灵霜盯着分拣系统的电路板，焊点呈现出灵族符文的形状，"他们用熵能病毒侵蚀了我们的机械装置。"
陈皮突然想起在灵族世界学过的齿轮密卷 —— 只有灵族大长老级别的人物，才能用熵能在机械中刻下病毒。难道环宇科技背后，藏着和灵族有关的势力？
深夜的废品站飘着冷雨，四人围在工作台前。赵灵霜用焊枪在铁板上复刻灵族符文，张力编写反病毒程序，王浩对照锅炉房的管道数据，陈皮则在旧钢琴的残骸里发现了新线索：琴弦上缠着半片齿轮，刻着和图纸相同的螺旋纹。
"这是灵族的记忆齿轮。" 赵灵霜的声音带着颤抖，"每个齿轮都藏着一段灵族历史，锅炉房的管道、泳池的瓷砖、还有我们收的旧物里，可能藏着整个灵族的碎片记忆。"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陈皮冲出去，看见金丝眼镜男人正弯腰捡起地上的齿轮，他的西装下露出半片灵族护腕，符文在雨夜中格外刺眼。
"你们果然知道秘密。" 男人站起身，身后跟着四个戴防毒面具的壮汉，"1978 年，我们在锅炉房意外打开灵族通道，带回了这些齿轮密卷。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赵灵霜挡在陈皮身前，指尖无意识地做出灵族战斗姿势 —— 尽管她已失去灵力。男人冷笑一声，掏出个金属盒，里面躺着她丢失的齿轮发卡，符文正在吸收周围的熵能。
"还给她！" 陈皮的焊枪喷出火花，却被壮汉的防热服弹开。王浩突然启动分拣系统的备用电源，机械臂抓起旧钢琴的钢板，砸向对方的货车。张力则趁机黑进金属盒的控制系统，发卡突然发出强光，在空中投射出完整的灵族密卷 —— 那是灵族与人类世界的通道地图，无数齿轮密卷分布在城市各个角落。
混乱中，金丝眼镜男人抢走密卷投影的核心齿轮，消失在雨夜中。赵灵霜捡起地上的发卡，发现齿轮内侧刻着极小的字："冬至夜，钟楼齿轮归位"。
"他们想重启灵族通道。" 王浩的声音带着颤抖，"1978 年的锅炉事故，其实是第一次通道崩塌，现在他们要用分布在城市的齿轮密卷，强行打开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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