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国富的脚步声刚刚消失在楼道尽头，高育良脸上的笑容就像被橡皮擦抹去一般消失了。他缓步走向客厅角落的红木柜子，从里面取出一盒未拆封的中华香烟。
"同伟，来一根？"高育良拆开包装，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
他快步上前接过香烟，顺手掏出打火机先给高育良点上，然后才点燃自己的那支。
淡蓝色的烟雾在客厅里袅袅升起，将两人的面容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窗外，汉东的夜色正浓，远处省委大院的灯光像星辰般闪烁。
不消片刻，烟灰缸里，烟灰积了小小一堆。祁同伟盯着那灰白的残骸，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二十年前的汉东大学。那时候的高育良还是法学院副院长，风度翩翩，讲课时的风采让无数学生为之倾倒。
（别问，问就是记忆融合了！）
"老师，您还记得我们大三那年，在模拟法庭上的辩论吗？"祁同伟突然问道，"您当法官，我和陈阳分别做控辩双方。"
高育良的表情柔和了一瞬。"怎么不记得。陈阳她引经据典，把《刑法》条文倒背如流；你却剑走偏锋，用社会学理论解构犯罪成因。那场辩论让全校轰动。"
祁同伟的声音低了下去，"辩论结束后，她说我太注重法条本身，而忽略了法律背后的人性温度。"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被冻结了，时间也似乎停止了流动。高育良凝视着祁同伟，他能感觉到对方内心的纠结和痛苦。祁同伟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忏悔，在高育良眼中：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在政府内部搞“小团体”的行为所带来的后果，开始怀疑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然而祁同伟他损想的是：陈阳，那个曾经与祁同伟有过一段热恋的女子！她是自己的初恋，同时也是陈海的姐姐。祁同伟想起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为了保护陈海这个“小舅子”的安全，同时也因为自己，想给侯亮平一点小小的报复，祁同伟他也让权力稍稍任性了一下。将侯亮平提拔到了反贪总局第二监察室主任的位置，并将调查山水集团以及接触山水集团财务总监的任务交给了他。而陈海则被自己安排到了相对安全且容易立功的调查刘新建的工作中。
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车祸，让侯亮平如今躺在医院里，成了毫无意识的植物人。自己的这个决定，不禁在此时让自己感到懊悔！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高育良重重地摁灭烟头。"同伟，现在不是我们想做什么？而是沙书记他想做什么？"
祁同伟猛地抬头。"沙书记他新官上任，总是要培养出一批自己的班底！"
"这就是问题所在！"高育良突然提高声调，又迅速压低，"现在重要的是，沙书记他有没有借反腐风暴，趁机打压我们，来树立自己自身权威的想法！"
"老师，明天我去看看亮平家属吧。"祁同伟说，"您不方便出面，我代您去。"
（拉拢下属、检察院的人心）
高育良审视着祁同伟，目光如刀。"可以。但记住，只是慰问，不要承诺任何事。"他顿了顿，"特别是关于案件调查的。"
祁同伟点点头，又点燃一支烟。两人沉默地抽了一会儿，任由烟雾在彼此之间筑起一道无形的墙。
"对了，"高育良突然换了个话题，语气轻松了些，"明年你接任省委副书记的事定下来没有？44岁的副书记，在全国都少见啊。"
祁同伟嘴角微微上扬。"都是老师您栽培的好！"
"你这小子……"高育良摆摆手，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不过现在汉东局势复杂，一天没宣布，一天就不能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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