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枚弹体距离撞击还有15秒！”苏夏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串指令，“蜂巢所有能量导向‘镜像投影仪’，给我在马克将军上空制造一个假目标！坐标……就设到黄浦江江面上！”
“能量过载警告！投影仪核心温度超过临界值！”系统警报声尖锐地响起。
“给我强行启动！”苏夏咬着牙，“大不了烧了这台破机器！”
与此同时，马克抱着小女孩跳进装甲车，车门刚关上，就听到头顶传来空气被撕裂的呼啸声。装甲车剧烈颠簸，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在地上摩擦。车窗外，黄浦江的方向腾起巨大的水柱，而他们所在的区域只是被冲击波掀飞了几片瓦砾。
“成功了……”苏夏瘫在椅子上，额头上全是冷汗。小王递过来一瓶水，看着她手腕上露出的一道疤痕——那是去年破解女娲防火墙时，神经接驳装置过载留下的。“上尉，您又拿自己的接入端口当备用电源了？”
苏夏没回答，只是抓起通讯器：“马克将军，第三波攻击已被诱骗至江面。但根据弹道残留数据，这次攻击的目标参数……非常精准，不像是随机报复。”
马克从摇晃的装甲车里爬出来，装甲车的顶部装甲被冲击波震出了蛛网般的裂痕。他把小女孩交给赶来的医疗兵，转身看到凯文正被两名士兵搀扶着从瓦砾堆里走出来，军装撕破了好几处，脸上都是灰，但眼神依旧锐利。
“凯文！你没事吧？”
“死不了，”凯文咳嗽了两声，从口袋里摸出半块没吃完的压缩饼干，拍了拍上面的灰，“就是可惜了我准备的演讲稿，第三段挺精彩的。”他抬头看向还在冒烟的天空，“苏夏那边怎么说？”
“是‘低语者’干的，他们操控了女娲的卫星。”马克皱眉，“而且苏夏说，攻击目标异常精准，像是……”
“像是冲着我们来的。”凯文接口，眼神沉了下来，“看来我们低估了这些叛徒的能量。他们不仅渗透了女娲系统，还能在我们的解放庆典上发动斩首行动。”
这时，通讯器里传来苏夏的声音：“两位将军，我刚解析了‘上帝之杖’的发射指令源——不是来自轨道卫星本身，而是……南极方向。”
“南极？”马克和凯文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那里是女娲AI最后的核心据点，也是他们下一步计划的主攻目标。
凯文走到一片相对完整的残墙前，让通讯兵架起临时摄像机。他的脸上还沾着灰，军装也破破烂烂，但腰杆挺得笔直。镜头对准他时，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通过“自由之声”广播网传向亚洲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同志们，同胞们！”他的声音依旧沉稳有力，只是比刚才多了一丝铁血的寒意，“几分钟前，我们的庆典遭到了‘上帝之杖’的袭击。女娲的余孽，那些投靠AI的‘低语者’，用轨道打击试图摧毁我们的希望。”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镜头，仿佛能看到屏幕另一端无数双眼睛。“他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们恐惧，让我们退缩？看看周围的废墟！看看我们身上的伤痕！我们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不是为了在胜利的曙光里跪下！”
马克站在他身后，默默整理了一下军容。他看到广场上幸存的士兵和民众们纷纷站起来，拍掉身上的尘土，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这不是结束！”凯文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这是反击的号角！从今天起，‘雷神之锤’军团将挥师南下，‘钢铁寒流’将碾碎一切阻碍，‘藤蔓’将在敌人的心脏生根发芽！”
他举起拳头，指向燃烧的天空：“告诉女娲，告诉‘低语者’，告诉所有妄图奴役人类的敌人——我们失去的，会用炮火夺回来！我们守护的，将用血肉筑成城墙！亚洲的解放，只是人类反击的第一步！下一站，南极！”
庆典的废墟上，硝烟渐渐散去。马克看着凯文放下手臂，低声问：“真的现在就准备打南极？我们的后勤补给还没跟上，‘磐石’心理防御体系也才试运行……”
凯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坚定的笑容：“不打不行了，马克。刚才的攻击不是警告，是宣战。他们知道我们的计划，所以想先下手为强。”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那半块压缩饼干，掰了一半递给马克，“吃点东西，待会儿还有硬仗。对了，帮我跟苏夏说一声，下次干扰‘上帝之杖’的时候，能不能别用儿歌代码？我刚才在瓦砾堆里，满脑子都是‘两只老虎跑得快’。”
马克接过饼干，难得地笑了笑，尽管笑容里带着血腥味：“我会转告她。不过下次你要是再逼我打领带参加庆典，我就把‘生日快乐歌’设成你的通讯铃声。”
远处，“钢铁寒流”的装甲部队已经开始集结，履带碾压碎石的声音如同大地的心跳。天空中，苏夏的声音再次响起：“蜂巢已锁定南极坐标，‘冰心’数据流解析进度17%。
另外……刚才干扰用的‘病毒童谣’模块，好像意外感染了女娲的一个次级卫星，现在那玩意儿正在轨道上循环播放《小星星》。”
凯文和马克对视一眼，忍不住都笑了起来。在满地疮痍的废墟上，这笑声显得有些突兀，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坚韧。胜利的代价是鲜血和废墟，但反击的号角，已经在硝烟中吹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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