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翎："......"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但看着卖鸡蛋的大婶看过来的眼神，他还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未时的菜市场中心，小雪球的布包里已经装满了"战利品"：一文钱一斤的萝卜，半价的弯黄瓜，还有三个"买二送一"的馒头。她坐在个倒扣的菜篮子上，正给亲兵们"复盘"探险技巧：
"首先，要假装不在乎；然后，要找个小毛病；最后，要......要笑得甜一点！"
白若雪靠在南宫翎怀里，看着女儿一本正经的样子，笑得直发抖："将军，你看我们小雪球，以后肯定比我会砍价。"
南宫翎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随你。"
他现在觉得，这样的"探险"确实比待在府里有趣。看着白若雪为了一文钱和摊主斗智斗勇，看着小雪球为了一根黄瓜欢呼雀跃，他心里像被糖葫芦泡过，甜得发腻。
突然，卖猪肉的张屠户举着刀跑过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笑："郡主！小郡主！我这有块五花肉，算你们半价！就当......就当给小郡主的探险奖励！"
小雪球眼睛一亮，刚要答应，就被白若雪按住："不行，得再送根排骨。"
张屠户："......"
他现在算明白了，这郡主的砍价技巧，是刻在骨子里的。
申时的鱼摊前，白若雪正和摊主僵持："这鱼都快翻肚了，便宜点！"
"翻肚才新鲜！"摊主梗着脖子，"刚捞上来的，活蹦乱跳！"
小雪球拉了拉南宫翎的袖子："爹，该你出场了！娘亲说你气场强，能震慑'摊主怪兽'！"
南宫翎看着妻女期待的眼神，深吸一口气，走到摊前，盯着摊主，声音低沉得像打雷："便宜点。"
摊主被他看得一哆嗦，手里的鱼"啪嗒"掉在地上："行......行！半价！不，三成价！送您了！"
白若雪和小雪球瞬间欢呼起来。亲兵们憋笑得肩膀直抖——谁能想到，令敌国闻风丧胆的战神，居然有朝一日会靠气场帮妻女砍价。
南宫翎拎着鱼，面无表情地走回来，耳根却悄悄红了。
"将军，你太厉害了！"白若雪踮脚，在他唇上亲了口，"比我厉害十倍！"
小雪球举着萝卜喊："爹是最厉害的探险家！"
酉时的菜市场出口，夕阳把"探险队"的影子拉得老长。白若雪和小雪球走在中间，南宫翎拎着满篮子的菜跟在后面，八个亲兵护卫在两侧，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快看！战神拎菜篮子！"
"郡主还挎着个算盘！太接地气了！"
"小郡主手里还拿着根萝卜，真可爱！"
老忠早在府门口等着，看见这阵仗，差点晕过去——他想象中的"探险"应该是锦旗招展，没想到是提着菜篮子，像刚赶完集的寻常百姓。
"王爷，郡主，小郡主，你们可回来了！"老忠接过南宫翎手里的菜篮子，看着里面的萝卜黄瓜，嘴角抽了抽，"这就是......探险宝藏？"
"是啊！"小雪球举着根萝卜，骄傲地说，"我用一文钱买的！娘亲说这是最厉害的宝藏！"
白若雪把算盘往腰间一挂："当然。能用一文钱解决的事，绝不用两文——这是我们'砍价探险队'的宗旨。"
戌时的卧房，烛火摇曳。白若雪趴在南宫翎怀里，数着今天省下的钱——一共二十七文，被她用红线串起来，挂在床头当"战利品"。
小雪球趴在他们中间，已经困得睁不开眼，手里还攥着那根一文钱买的萝卜，嘴里嘟囔着："明天......明天去探险......买糖葫芦......"
南宫翎把女儿抱进怀里，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他低头看着白若雪，眼底的冰霜早就化了，只剩下温柔的笑意："今天开心吗？"
"开心！"白若雪往他怀里钻了钻，"比赚十两银子还开心——你没看见张屠户那表情，脸都绿了！"
南宫翎低笑出声，捏了捏她的脸颊："下次想去哪里探险？"
"去......去粮铺！"白若雪眼睛一亮，"我听说他们的大米能讲价......"
南宫翎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低语："再想这些，本王就......"
"就怎样？"白若雪舔了舔他的指尖，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
"就......"南宫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就罚你......明天陪本王去军营'探险'——看看你的夫君，是怎么让士兵们......站军姿的。"
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照在床头那串用红线串起的铜钱上，像撒了层碎金。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一下一下，像在说：
最好的探险，不是去远方寻找宝藏，是身边有你，手里有菜，眼里有笑——是把柴米油盐的日子，过成闪闪发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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