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嗅到李云澈衣襟上的雪松香混着血腥气，忽然察觉他护着自己的右臂正在细微颤抖。
"你用了时空之力？"她猛地抬头，却被他用广袖遮住眼睛。
流动的暗河中，有细碎的青铜鳞片顺着水波贴附在他们衣摆上，如同活物般蠕动。
李云澈的声音裹着寒意："三十息后左转。"
溶洞在此处突然收窄，嶙峋的岩壁上布满人工开凿的痕迹。
林婉沾着血渍的鲛绡绫拂过某处凹陷，突然亮起暗金色的铭文。
那些扭曲的字符竟与她灵眼所见命线如出一辙。
"不对劲。"她强撑着睁开重若千钧的眼皮，"这些岩壁在呼吸。"
仿佛印证她的判断，整条水道突然剧烈震颤。
前方岔路口传来令人牙酸的青铜摩擦声，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李云澈骤然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霜华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寒光。
林婉的后背贴上冰冷岩壁，七宝鎏金镯突然自动飞旋而出。
十二金环在空中拼合成罗盘模样，指针疯狂震颤着指向三个不同方位。
在她逐渐模糊的视野里，每个指针末端都悬浮着青铜材质的星图。
"选生门。"李云澈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罗盘中心。
血珠坠落的轨迹突然被某种力量扭曲，竟在岩壁上投射出半幅残缺的星象图。
林婉的灵眼在此刻回光返照般亮起。
她看见那些青铜鳞片正顺着水流构建新的阵法，而星象图缺失的部分......分明是黄帮主心口青铜镜的纹路！
"走乾位！"她拽着李云澈扑向右侧岔路，山河扇突然爆发凤鸣。
炽热的灵力洪流中，隐约有青铜器皿碰撞的清脆声响自溶洞深处传来，那声音仿佛带着亘古的苍凉，震得人神魂都在战栗。
李云澈的霜华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剑身映出岩壁深处若隐若现的青铜光泽。
无数细小的铭文顺着水流漂来，在林婉染血的裙摆上组成残缺的卦象。
黄帮主的叫骂声再次从后方迫近，这次还夹杂着青铜铃铛的催命急响。
林婉的指尖触到岩壁某处凸起，突然有温润的灵力顺着经脉涌入丹田——这触感竟与她幼时在古墓中摸到的镇魂玉玺如出一辙。
"前面有东西。"她沙哑的嗓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比山河扇更古老的......"
水流突然变得粘稠如蜜，七宝鎏金镯上的翡翠开始不受控制地脱落。
当最后一块翡翠坠入暗河的瞬间，整条水道突然被某种亘古的气息笼罩，就连黄帮主的叫骂声都诡异地消失在青铜色的涟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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