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上混的，哪有走正道的说法。
“老大，咱们拳头硬，不如去占条街收点保护费？”飞机一脸跃跃欲试，想闯出个名堂来。
“这么爱收保护费？”顾邦朝柜台方向努了努嘴，“要不先拿老板练练手？”
老板知道他们在开玩笑，叼着烟说：“我每个月的保护费都是按时交给东星的，要收钱你们得去找骆驼。”
“东星有六万马仔，飞机哥你要是能以一敌六万，全相江的人都得跟你姓。”
顾邦的玩笑话说得飞机直挠头。
“抢地盘是要见血的。咱们现在就四条枪，我可不想损失任何一个兄弟。”
这番真心话让另外三个人心里暖暖的。
吉米突然有了个主意：“那咱们就做不用见血的生意。”
飞机来了兴趣：“卖山寨货？”
“邨里有那么多飞车女，哄几个去接客不就有钱赚了？”
飞机直接转过头去：“你和老大长得跟明星似的还能试试，我最烦跟女人打交道。”
顾邦当场拉下了脸：“那些女人被剥了一层皮才挣几个钱？咱们再去踩上一脚还算人吗？”
堂堂七尺男儿，靠女人赚钱，像什么话。
阿苏突然提议：“老大，反正咱们已经离开渣仔煲了，不如投靠和联盛的其他堂主？”
“凭老大的本事，肯定能上位。”
投靠新大佬？
飞机和吉米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个想法挺靠谱。
“老大可以考虑考虑，又不是谁都像渣仔煲那么不讲道义。”
正说着呢，和联盛佐敦区的揸fit人阿乐带着两个小弟推门进来了。
看到顾邦他们，眼睛一亮：“阿邦！找你们两天了！”
顾邦领着兄弟们起身相迎。
“乐哥！”
大家此起彼伏地打着招呼，阿乐笑呵呵地摆手：“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坐坐坐。”
寒暄了几句后，阿乐直接切入正题：“阿邦，我一直都很欣赏你。以前你跟渣仔煲混的时候，我不好多说什么，现在你自由了……”
“要不要跟我混？”
阿乐很欣赏顾邦这个人。
他开出了丰厚的条件。
“你要是跟我混，我让你当红棍，地盘上的场子随你挑。”
阿乐一脸真挚，丝毫看不出说谎的痕迹。
“大哥...”
“大哥...”
“大哥，你就答应乐哥吧！”
飞机、吉米、阿苏三人心头一热，纷纷表态。
唯独顾邦，他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倒不是他对阿乐的钓鱼癖好有所顾虑，而是他心中早有盘算。
能不能巧妙地利用阿乐呢？
如果直接拒绝，会不会惹恼他，反而把事情搞砸？
顾邦在心底默默权衡着得失。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大D那嚣张跋扈的声音。
“靠！阿乐，你行。我招人你也招，还跟我抢同一个。”
“怎么着，看我不顺眼？”
大D嘴里叼着雪茄，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飞机他们三人看得目瞪口呆。
老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抢手了？
两大头目居然都在抢同一个人！
三人一脸崇拜地看着顾邦。
顾邦自己也有些意外。
他压根没想到自己在社团里已经有了点小名气，“贵利邦”这个名字已经成了能打敢拼又有脑子的代名词。
这次他要走，阿乐和大D都迫不及待地来拉拢他了。
大D过来抢人，阿乐虽然心里不痛快，但面上依旧沉稳。
他微微一笑：“大D，咱们看上同一个人，说明咱们眼光差不多嘛。”
“哈哈，说得好！”大D一屁股坐下，随手把奔驰车的钥匙往桌上一丢。
“贵利邦，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跟我混，门口那辆奔驰就是你的。”
一出手就是百万级别的豪车作为见面礼。
顾邦心里暗自嘀咕：幸好不是马自达，不然还得担心堵车呢。
飞机他们三人被大D的豪气给镇住了。大D在荃湾坐镇一方，财大气粗，跟着他肯定少不了捞钱的机会。他们眼巴巴地看着顾邦，就等着他表态了。
老大，快做决定吧！就选大D哥了！
顾邦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暗自得意。刚才他还在发愁怎么跟阿乐开口呢，现在大D的出现正好给他提供了个机会。其实他早就打定主意不当别人的小弟了，他要自己当老大，自己赚大钱。
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之后，他终于作出了决定。
“多谢两位大哥的赏识。”他目光坚定，语气沉稳。
“不过我顾邦不想依附于任何人。”
飞机、吉米、阿苏三人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邦哥这胃口也太大了点吧！
阿乐皱起了眉头，大D则是一脸不爽地咧着嘴。
“你个小四九，不想跟老大，想自己当老大？你配吗？”
顾邦并没有被大D的嘲笑激怒。
“我确实不配。”
相比之下，阿乐显得格外从容，他轻轻拨弄着左手小指上的金戒指，慢悠悠地说：“挺有意思的，阿邦，你具体说说。”
“我打算把渣仔煲那笔账接过来。”这话一出，就像一颗炸弹爆炸，几个手下手里的扑克牌瞬间撒了一地。
大D猛地一脚踢翻了塑料凳子，怒吼道：“妈的！连自己老大都敢反？”顾邦赶紧上前两步，气愤地说：“他用社团的钱当自家银行取！”大D更加生气，“他每个月做假账吞八十万，收数的兄弟们连喝茶的钱都没有——这样的蛀虫该不该清理？”
阿乐突然发现烟灰缸里那蠕动的烟蒂挺逗乐：“你说的证据……”
“账本的复印件，监控录像，连他小三的银行流水记录我都有。”
顾邦解开西装的扣子，“哪位大哥支持我，以后金锣湾的夜场分成我多给他五个点。”
大D和阿乐的眼神在半空中激烈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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