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自己所知的核心信息和盘托出，这是合作的诚意，也是换取君临渊更多情报的必要条件。
“‘月满中天，双钥映泉’……” 君临渊低声重复，眼中精光闪烁，“泉？京都附近，有‘映月泉’、‘寒碧泉’、‘龙泉’……范围依旧太大。看来，还需更多线索。” 他看向凤清歌，“双钥在你手中，激发之法，恐怕还需你自行参悟。若有进展，随时告知本王。”
“至于下一步，” 君临渊最后道，“流民营之行是切入点。找到凤子陵，或查明袭击者身份，便能顺藤摸瓜，揪出‘三爷’，甚至触及归藏核心。同时，太后与赤炎国的勾结，本王也会继续深挖。朝堂之上，二皇兄与五皇兄）近日动作频频，拉拢朝臣，军中也似有异动。九子夺嫡，已近白热。你身负圣眷，又掌侯府内务，需善加利用，稳住后方，莫要后院起火。”
他将朝堂局势也纳入合作范畴，点明凤清歌在侯府和帝心方面的价值。
“清歌省得。” 凤清歌应道。侯府有三婶林氏坐镇，暂时无虞。至于圣眷……栖梧苑和御赐匾额，就是最好的护身符和筹码。
“天快亮了。” 君临渊抬眸看了一眼东方天际隐隐泛起的鱼肚白，“此地不宜久留。本王派人送你回回春堂。记住，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殿下放心。” 凤清歌颔首。她将胞兄染血的布片紧紧攥在手中，如同攥着一份血色的誓言。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君临渊身侧。
“送凤小姐回去，确保安全。”
“是！”
凤清歌最后看了一眼这片浸染了胞兄鲜血、也见证了她与君临渊结盟的乱葬岗，转身，随着那道黑影，迅速消失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之中。
君临渊独自立于坟冢之间，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孤寂而冷峻。他摊开手掌，掌心似乎还残留着与她指尖相触时那一丝微凉的触感。
“凤清歌……希望本王的眼光，没有错。” 他低声自语，身影也如同融入夜色般，悄然隐去。
乱葬岗重归死寂，唯有未散的血腥和几缕晨风，预示着京都即将迎来的、更加汹涌的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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