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靠在避难所内的真皮躺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冰凉的金属扶手，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屏幕上，监控画面清晰地显示着别墅区外的惨状——地表温度长期在70°C徘徊，空气扭曲如水波，柏油路早已融化成粘稠的黑色泥浆，散发着刺鼻的焦臭。
几个试图外出觅食的邻居，脚步踉跄，皮肤被紫外线炙烤得通红，甚至开始脱皮，喉咙干裂得仿佛能冒出火来。
他们的眼神空洞而绝望，嘴里发出低沉的呻吟，像极了行将就木的野兽。
“啧，瞧瞧这群疯狗，热得连人样都没了。”林牧低语，端起一旁冰镇得恰到好处的柠檬水，玻璃杯壁上凝结着晶莹的水珠，触手冰凉。
他抿了一口，酸甜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阵清爽的快感。
避难所内的军用级制冷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维持着恒定的18°C，凉风从通风口徐徐吹来，拂过他赤裸的上臂，舒适得让人几乎忘记外面是人间炼狱。
他随手切到另一路监控，画面中是别墅区内一处破败的空地，几名上次袭击避难所失败的邻居正蜷缩在阴影下，伤口感染的恶臭几乎能透过屏幕传来。
王大爷靠在一堵残墙边，腿上的伤口已经化脓，黄绿色的脓液渗出，引来成群的苍蝇。
他面色蜡黄，嘴唇干裂得像龟裂的土地，双手无力地垂着，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哀嚎：“水……谁有水……救救我……”
旁边的几个人也好不到哪去，有人用破布包着烧伤的手臂，有人低头呕吐，吐出的却只有酸水，胃里早已空空如也。
林牧发出一声更重的冷哼，眼底深处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残忍快意，没有半分怜悯。
他慢悠悠地站起身，踱步到一旁巨大的立式冰柜前，那冰柜表面闪烁着金属的冷光，与外界的酷热形成讽刺的对比。
打开柜门，一股夹杂着各种水果甜香的冷气扑面而来，让他惬意地眯了眯眼。
他从中取出一颗足有篮球大的冰冻哈密瓜，瓜皮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触手生寒。
他取过一把锋利的合金短刀，刀刃在瓜皮上轻轻一划，坚硬的瓜皮应声而裂，露出里面橙黄色的、饱满多汁的果肉，浓郁的甜香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他切下一大块，果肉冰凉坚实，咬上一口，冰凉的汁水在口腔中肆意爆开，那股沁人心脾的甜意与冰爽感直冲脑门，驱散了因观看外界惨状而生出的些微烦躁。
“啊，这才是生活。”他满足地喟叹一声，随即目光转向屏幕，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的低语：“这就是末世啊，你们这些蠢货。你们越是痛苦不堪，我就越是神清气爽。”
他咀嚼着冰甜的哈密瓜，仿佛也在咀嚼着那些人痛苦的哀嚎。
*
就在这时，监控对讲系统中，那个代表着与外界唯一联系的按钮闪烁起来，随即传来一阵急促的、带着绝望的敲门声，声音在安静的避难所内显得格外刺耳。
紧接着，一个女人颤抖的、沙哑的哭腔响起：“林牧！林牧你在吗？求求你，开开门，救救我吧！我真的……真的不行了……”
是王晴的声音，那个前世和赵丽一起，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落井下石，煽动众人瓜分他物资的女人。
此刻她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恐惧的颤音，像是已经哭了许久，嗓子都快哑了。
林牧的眉头厌恶地一挑，嘴角却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他走到控制台前，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哈密瓜，手指在冰冷的金属控制面板上轻轻一点，接通了通话。
他甚至懒得去看门口摄像头里王晴此刻狼狈的模样，语气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冰冷与嘲讽：“哟，这不是王大小姐吗？又来求我？”
“我记得上次，你不是还和你的好闺蜜赵丽在业主群里上蹿下跳，骂我冷血自私，恨不得带头撬开我的门，把我拖出去喂丧尸吗？怎么，这才几天，就知道疼了？”
他的声音平静，却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向王晴。
王晴的声音因为他的话语而出现了一瞬间的哽咽，随即变得更加急切，带着浓重的哭腔和哀求：“林牧，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以前都是我不懂事，是我狗眼看人低！求求你，看在邻居一场的份上，饶我这一次吧！”
“外面太热了，我感觉我的皮肤都要烧起来了，我快要脱水死了……求你给我一瓶水，不，哪怕一小口冰也好，只要一小口，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恐惧，像是被无形的高温巨手扼住了喉咙，精神已然濒临崩溃的边缘。
“我……我可以做你女朋友，我可以像狗一样听你的话，只要你让我进去，让我活下去！”
为了活命，她抛弃了所有尊严，发出了卑贱的乞求。
林牧通过门口的高清摄像头，清晰地看到王晴那张曾经也算得上是小区里颇有几分姿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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