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备？”赵漫嗤笑一声，投影优雅地抱起双臂，“顾总，你账户里最后一个信用点，上个月就用来付你那个破抗体实验室的水电费了。现在？”她夸张地摊了摊手，“你浑身上下，除了正在加速腐烂的肉，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抵押？你那颗快停跳的心？还是……”她的目光再次滑向林晚，“……这位林小姐肚子里，那朵正在燃烧她小命的花？”
林晚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这女人说话句句带刺，刻薄得让人想撕烂她的嘴！但更让她心惊的是赵漫话里的信息——顾衍已经身无分文？他带她来这里，是想用她……贷款？！
“少废话。”顾衍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上前一步，猛地将林晚往前一推！
林晚猝不及防，被他粗暴地按在离投影屏幕最近的一具冰冷的、布满灰尘的金属解剖台上！金属的寒气瞬间透过破碎的婚纱侵入肌肤，激得她一个哆嗦。
“扫描她。”顾衍的命令斩钉截铁。
“顾衍！你干什么？！”林晚惊怒交加，奋力挣扎，却被顾衍用那只中毒的手死死按住了肩膀！冰冷的、带着腐蚀性黑血的触感让她一阵恶心！
嗡！
解剖台冰冷的金属表面瞬间亮起复杂的电路纹路！数道冰冷的蓝色光线如同活物般从台面射出，精准地笼罩住林晚的全身！她感觉自己像被钉在砧板上的鱼，毫无反抗之力。
一道细如发丝的银色纳米探头，无声无息地从解剖台侧面探出，带着致命的寒意，精准地刺向林晚左胸心脏的位置！
“不——！”林晚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死亡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这疯子真的要把她的心挖出来？！
嗤！
轻微的刺痛传来。那探头并未刺穿她的心脏，而是如同水蛭般吸附在她的心口皮肤上。一股奇异的、带着轻微麻痹感的能量瞬间涌入她的胸腔！
嗡——
巨大的幽蓝光屏在解剖台上方猛地展开！冰冷的机械音在空旷的停尸间响起：
【生命体征扫描完成…】
【目标：林晚】
【生命能量载体：共生花（激活态）】
【基础生命体征评估…】
【可抵押资产：心跳次数】
【当前可抵押心跳总数：1,296,874次】
【评估价值（折合标准生命单位）：72小时】
【抵押风险：极高（载体稳定性存疑）】
【是否进行抵押操作？Y/N】
1,296,874次心跳？价值72小时？！
林晚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的生命，她的心跳，竟然被如此赤裸裸地量化成了屏幕上冰冷的数字！72小时，正是刚才蓝玫瑰为他强行续上的时间！这疯子要用她的心跳当钱？！
顾衍的目光扫过那串触目惊心的数字，金色的眼瞳深处似乎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他沾满血污的手指在光屏上快速滑动，勾选着列表上的装备：
【高能级反追踪信号屏蔽装置】
【军用级神经毒素中和血清（复合型）】
【纳米级创伤修复凝胶（强效）】
【……】
【……】
【记忆剥离器（精神域定向）】
当他的指尖划过最后一项时，林晚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
记忆剥离器？！精神域定向？！他……他想剥离谁的记忆？！她的？！还是……他自己的？！
“确认抵押。”顾衍冰冷的声音响起，没有丝毫犹豫。他侧过头，看向被按在解剖台上、脸色惨白如纸、眼中交织着恐惧和滔天怒火的林晚，嘴角扯出一个近乎残忍的弧度，声音不大，却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签收吧，债主。”
“抵押品……是你的了。”
“等我死了……”
“……随、便、鞭、尸。”
债主？抵押品？她的心跳，抵押给了她自己？而他死后……随便她鞭尸？！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被彻底玩弄于股掌的屈辱感瞬间吞噬了林晚！怒火烧干了恐惧！她猛地抬头，充血的眼睛死死瞪向顾衍那双燃烧着疯狂和绝望的金色深渊！
“顾衍——！！！”她嘶吼着，被按在解剖台上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竟然猛地挣脱了他那只中毒手臂的钳制！她一把抓过悬浮在空中的虚拟电子笔！
冰冷的笔触感让她指尖发颤，却烧不灭她眼中的怒火！
“好！好得很！”林晚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她手指在光屏上那巨大的抵押合同下方空白处，飞快地划动，留下一个个力透“屏”背、几乎要划破光幕的潦草字迹：
【逾期利息：每天亲仇人一次！！！】
写完，她猛地将电子笔砸向顾衍的脸！
顾衍偏头躲过，电子笔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砸在后面的金属棺材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他看着光屏上那行杀气腾腾、带着浓烈羞辱意味的“利息条款”，金色的眼瞳剧烈地收缩了一下！随即，一股更加狂暴、更加阴沉的气息从他身上爆发出来！他一步上前，那只完好的左手如同铁钳，猛地掐住林晚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狠狠按回冰冷的解剖台！另一只手粗暴地抓住她的右手腕，用她自己的手指，狠狠按向光屏上的【债权人签名确认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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