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云经疏》颁布的刹那，长安城所有铜钟自鸣三声。
第一声钟响，朱雀大街地砖翻涌如浪，砖缝间渗出黑色灰烬，在空中凝结成"女主当王"四个梵文；第二声钟响，大明宫琉璃瓦片片倒竖，露出背面刻满的《推背图》第四象；第三声钟响时，武后手中诏书突然自燃，火焰里浮现出未来世界的全息投影——二十二世纪的人类正用粒子对撞机轰击《大云经》残卷。
"陛下，这经书..."上官婉儿发现墨迹在绢帛上流动，组成个正在分娩的摩耶夫人像。更骇人的是，佛像腹部突然裂开，爬出个长着六只机械臂的婴儿。
婴儿落地即长，转瞬化作三丈高的钢铁菩萨。它胸腔透明，可见内部齿轮咬合着《金刚经》经文，每转动一圈，就有金色机油从佛目渗出。
午门日晷的青铜基座突然软化如泥。
晷针影子分裂成三股：玄色影子指向"佛灭"刻度，所过之处，大慈恩寺的佛像纷纷蜕皮，露出内里蠕动的量子比特；赤影停在"道消"位置，李淳风观星台的浑天仪突然解体，零件在空中重组为DNA双螺旋；最诡异的白影直指"武兴"，沿途宫墙浮现出未来世界的全息广告——"则天牌时空稳定剂，专治维度紊乱"。
"狄卿可见过这个？"武后举起晶体化的右手，皮肤下血管正演算着《周易》六十四卦。她每说一字，就有卦象从指尖弹出，在空气中碰撞出量子火花。
狄仁杰剑挑暴毙宫女的心脏齿轮。随着"咔嗒"一声，整个长安城开始频闪——护城河里游动着硅基鱼群，坊市间飘浮着全息胡商，最恐怖的是皇城上空突然裂开道缝隙，露出二十二世纪博物馆的穹顶。
博物馆展柜突然爆裂。
孙悟空机甲手持等离子金箍棒，正与量子如来展开超弦战争。如来每掌拍下，就有平行宇宙的灵山从指缝坍缩；悟空棍风扫过处，无数个电子玄奘在虚空中诵经。展柜说明牌疯狂刷新文字：
"武周天变事件：公元690年观测到神话粒子"
"孙悟空机甲采用夸克紧箍咒驱动"
"警告！时空连续性正在丧失——"
现实中的武后突然呕出块晶体。这块多棱面宝石内部，封存着三百六十五个平行时空的武则天。她们有的在火星建都，有的正用反物质引擎炼制金丹，最边缘的镜面里，有个武后正在啃食宇宙大爆炸的奇点。
"原来如此..."武后擦去嘴角的星尘，"朕不是篡唐，是在修补被诸神撕碎的时空。"
宫墙上的补天藤突然开花。
这些女娲时代的植物，叶片背面刻满甲骨文版《相对论》。藤蔓缠住钢铁菩萨的机械臂，瞬间将其转化成量子佛龛——龛内坐着个正在用超级计算机敲木鱼的未来玄奘。
"陛下看天上！"上官婉儿惊呼。北斗七星正被无形之手拨动，组成个巨大的"武"字。星光照耀处，长安百姓的瞳孔都映出同样画面：二十二世纪的人类儿童，正通过脑机接口背诵《则天训》。
狄仁杰突然斩断自己一截手指。断指落地化作微型日晷，三根晷针竟开始逆向旋转。随着转速加快，博物馆的量子如来突然转头，隔着时空裂缝对武后说出毛骨悚然的谒语：
"非佛非道非君王"
"是熵是光是洪荒"
"若问真身何处觅——"
如来的手掌突然拍碎第四面墙："朕在你掌心的宇宙里。
武后咬破舌尖，将血滴在晶体化的《大云经疏》上。
血珠渗入经文的刹那，长安城所有量子异象突然凝固。钢铁菩萨退化为胚胎，补天藤缩回地缝，唯有午门日晷留下永恒变化——它表面同时呈现三种纪年：垂拱四年的晨光、开元盛世的正午、二十二世纪的黄昏。
"这不是改朝换代..."武后凝视着掌心宇宙里挣扎的如来，"是文明在分娩新维度。"
她突然将诏书抛向空中。绢帛燃烧的火焰里，浮现出未来史书记载：
"公元690年，神话量子态首次坍缩为现实"
"孙悟空机甲残骸成为曲阜新圣物"
"则天大帝稳定了第七千二百个平行时空"
最后一粒火星熄灭时，皇宫地砖下传来机械运转声——那是二十二世纪的考古队，正在发掘武周时期的量子计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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