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卿凄惨一笑。
“做不得真?这话你都不信……连住处都说的那么清楚,怎么可能作假。
“他不把人带回来,只能说那女子对他而言与众不同。大雁,呵!这是准备正正经经的办一场呢。”
紫翘提议道:“要不我们去找大夫人做主?大夫人要是知道大公子被野女人勾在外头,定会把人收拾了。”
苏云卿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他们是亲母子。”
“那我们去找老侯爷?”
苏云卿自嘲笑道:“安陆侯本就怨我占了他心中孙媳的位置,更不会管我们,且他如今又哪有心思管这些。”
“那我……我们去找……去找……”紫翘想了又想,竟然不知道该找谁做主。
苏云卿看她脸上挂泪的样子,拿帕子给她擦了擦脸,笑道:
“这有什么好哭的,看看这后院的女人,我们早该习惯了。只怨我自己当初要高嫁,没了解清楚就选了沈沐怀。”
紫翘抽噎着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大公子会不会让您给那个女人让位置?”
苏云卿微微眯着眼睛,一字一句道:“不会,沈沐怀的正妻只会有我一人,便是为了两个孩儿,也不会让……紫翘,我记得你有个表兄?”
紫翘点点头。
“你让他想法子去丰乐坊偷偷看看。”苏云卿说道“大夫人那边交代那些给大公子养身子的药啊汤啊的,我们就不管了,喝不喝随他。再去后面说一句,避子汤停了,让她们努力为大公子绵延子嗣。”
紫翘想起那空掉的瓷瓶,眉心一跳,重重点头:“婢子明白您的意思,一定会让她们使出浑身解数把大公子留在府里。”
苏云卿望着紫翘那斗意满满的背影,垂下眼皮,她要的可不是让沈沐怀留在府中……
与此同时,正院中昨夜热闹的余温还在持续。
安陆侯沈檀倚靠在床头正在喝药,一旁的全忠怒声道:“到底是父子一场,四郎君实在过分!老侯爷,您还是让我夜里住在这守着您吧。”
“咳咳……我有别的事交代你……近前说话。”
全忠俯身倾听,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属下明白,这就给他们抵消息。”
沈檀说道:“她还在外面跪着?”
“是,已经跪了一整晚,等您吩咐……可要属下把人处理了。”全忠请示道。
沈檀摆摆手:“不用,把人唤进来,我要问些事……你去吧。”
全忠把许春喜叫进屋,朝屋中服侍的下人招了招手,带着人退下。
许春喜穿着昨夜的衣裳,长发披在身后,鬓边的几缕乌发贴在脸上。
她一进屋就跪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厚实的地衣,没有说话,却浑身打颤。
沈檀披着衣裳走到她跟前,俯视打量片刻,缓声问道:“昨夜怎么回事?”
许春喜嗓音沙哑道:“我也不知道……我父母来接我回家,我都准备回去了,结果那位郡夫人突然让人把我留下。
“她还劝着武安侯给了我爹娘一笔银子,不仅逼他们签了我的卖身契,还将他们撵回老家。我以为是要留我做妾,可不知道怎么突然被人打晕了,等醒过来……”
许春喜浑身颤抖的更厉害了,沙哑的声音变得绵软娇媚:“我是……是头一次……已经是您的人……您要是不愿意要我,能不能放我回老家照顾父母。”
她突然直身抬头,一眼不眨地望向沈檀,摸着自己的肚子缓缓说道:“我听人说圆房之后会有孩子,您要是不要我,能不能赏我一碗……一碗避子汤,我父母老迈,我怕是养不活孩子。您放心,我会为您守身如玉,绝不会改嫁,待将奉养完父母,我就寻一个庵堂出家,往后半生都为您和您的子孙祈福。”
沈檀对上那双充满崇拜爱慕却又满是悲伤的眼睛,忽然心头大震,那准备将人处理的念头倏地消失。
“昨夜事发之后,你在何处?”
许春喜回道:“我无处可去,老夫人大度,允我留在院子里。”
听她对自己被罚跪一整晚的事只字不提,沈檀眼底闪过一丝满意,却又问道:“早前为何想要给他做妾?”
许春喜立刻明白过来沈檀口中的“他”指的是武安侯沈钧行。
意识到沈檀对沈钧行的厌恶,她连忙打起精神,小心应对,一脸坦荡地说道:
“我父母老迈,被赶去庄子上做活,他们干不动那些活,也指使不动庄子上的人,只能自己弯腰驼背地卖力干活。我想着,要是成了武安侯的妾室,他们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累了?
“对于我来说,嫁人还是做妾都不重要,能让我父母过的舒坦就行。当然,我也会对自己男人好的,我会烧菜,能织布绣花,很认识一些字,我也能吃苦去外头找活挣钱……我忘了,您不需要我帮着一块养家,让您见笑话了。”
许春喜说这话时声音小了许多,沈檀惊讶于自己竟然听清楚了。
他心中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让他对许春喜变得心软。
“留下吧,你父母那边我差人去处理。”
许春喜犹豫了一下,磕头道谢,跟着说道:“我父亲原本跟着武安侯上过战场,脾气有些倔,您让人过去的话,能不能跟他好好说?”
“当兵的,犟是正常,你不必操心,我自会安排。”
听到沈檀的话,许春喜重重地“嗯”了一声,满脸信任之色,当真不再过问。
许春喜被留下的消息传到耳中,宋书翠当即气得眼前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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