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父亲都命丧我手下。”
“杀人了就是杀人了，不管出于什么动机，手上沾的血都是实打实的。”
“我怎能——”
“洗白。”
话音方落，原主突然轻笑出声。
她抬手，捏着灭明的脸，咯咯笑道。
“我不是想让灭明洗白。”
“我只是觉得，如果换做是我面临那种情况，做出的决定也不一定会比你好。”
“阿雪觉得，阿雪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自然是不会要求别人也做到的。”
“所以，我自认为，自己没有权力去指责你什么。”
灭明瞳孔微颤。
他只觉心头尖锐的刺好像被谁猛地拔去了，传来一阵钝钝的疼。
但那股子疼又不仅仅是疼，而是还伴随着酥麻的奇异感，如同电流一般传遍全身。
现在，他虽然没有说话，但心跳却莫名很快。
见灭明不说话，岁雪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小脸一红，胡乱挥手连忙补充道。
“而且，我总觉得人都是立体的，也不能光看一件事就给某个人定性吧？”
“更何况，你做这件事是有你自己的考量、理由的。”
“我印象中的灭明，真的很好很好。”
说罢，她的眼睛亮亮的，竟然远比远在天边的星河还要璀璨。
“他会替学堂里被集体欺凌的孩子们出头。”
“他会动用智慧帮黄大娘找出丢失的珍珠。”
“他会在爹娘教训我的时候，说尽好话，挡在我身前。”
小孩子的世界总是很澄澈，所谓喜怒哀乐，都不过是出自本心，哪有那么都利益算计。
那时的原主感受得到灭明的好意，感受得到他立体的多面。
谁对她好，她就喜欢谁。
就算做错事，也只要在她认知能承受的范围以内，她就可以接受。
所以，她那些纯真可爱的言语，远比任何东西都更有杀伤力。
说罢，她沉默片刻歪头一笑。
“所以，至少在我眼里，灭明一直都会是我的好朋友！”
“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一直当好朋友！”
说罢，她勾起小指，冲灭明晃了晃。
“只要我们拉钩了，就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啦！”
“既然一辈子的好朋友，就要一辈子都在一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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