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不是人。”
陈嘉禾一字一顿。
“你是个怪物。”
“一个披着人皮的，疯子。”
牧辰愣了一下。
然后。
他笑了。
笑得很开心。
“哈哈哈哈！”
他笑得弯下了腰。
“太有趣了！”
“你竟然说我不是人！”
他抬起头，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可是亲爱的艺术家。”
“你现在，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陈嘉禾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牧辰走近她。
伸出手，轻轻点了点她的胸口。
心脏的位置。
“你还能感觉到它的跳动吗？”
他的声音很轻。
“还能感觉到，痛苦吗？”
“愧疚吗？”
“恐惧吗？”
陈嘉禾想反驳。
但她发现。
自己说不出话。
因为。
她真的感觉不到了。
那些情绪。
那些原本应该折磨她的情绪。
正在一点一点。
消失。
“看吧。”
牧辰收回手。
“你已经在进化了。”
“很快。”
“你就会变成，最完美的'神'。”
“到那时候……”
他的脸上，露出期待的笑容。
“……你会感谢我的。”
说完。
他转身离开。
只留下陈嘉禾一个人，站在原地。
她低下头。
看着自己的双手。
那双曾经握着画笔，创造出无数美丽烟火的手。
现在。
只能操控杀戮和毁灭。
她闭上眼睛。
深吸一口气。
然后。
继续向前走。
一步。
一步。
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但她不能停。
因为一旦停下。
她就会被吞噬。
被那个正在吞噬她的，黑暗。
指挥中心。
陈嘉禾坐在主位上。
面前的虚拟屏幕，显示着“方舟”的实时数据。
能量储备：31%。
防御系统损毁率：52%。
人员伤亡：持续统计中。
每一个数字，都在提醒她。
这座城市，正在崩溃。
而她。
是唯一能阻止这一切的人。
“指挥官。”
工程部主管的投影出现了。
“关于您提出的物质重构计划……”
他犹豫了一下。
“……我们遇到了一些技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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