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雨忍耐着,开始私下踅摸人,寻找适合照顾儿子的人。
她打定主意,不再用亲戚照顾儿子,亲戚容易出事。
找个陌生人呢,又怕把儿子抱走。还得找个知根知底的,但不能再找农村人。
可不找农村人,城里的人不好管束,今天家里有事,明天家里有事,太耽误事。
田小雨左右为难,很是煎熬。
这天晚上,小雪来到姐姐楼上,看到赵姐的对象,正在客厅里抽烟,烟头扔得满地都是。
小雪皱着眉头,赵姐的对象就假装没看见。
这天晚上下雨,老贾也去大坝上守着。田小雨就回到自己楼。
见她回来,赵姐的对象才躲到阳台去抽烟。
姐俩现在没有地方待了,另一个卧室,被赵姐对象住了。
两人在厨房里烧水沏茶。
小雪皱着眉头,小声地说:“姐,这也太不像话了!”
田小雨也小声地说:“我找到人了,明天一早,我打发他们两口子走。”
没想到,田小雨辞退赵姐的时候,赵姐说:“我没有地方住,你也不提前打招呼,我现在住哪儿?”
田小雨说:“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负责。”
但赵姐不走,赵姐对象还跟田小雨吵了起来。
最后的解决办法是,田小雨把两人打发走了,多给了五天的工资。
他们走了之后,小雪帮姐姐收拾房间。
看到赵姐丈夫住的房间里脏的那样,她气呼呼地说:“这都应该扣钱,还要多给他们钱。”
田小雨说:“雇人看孩子就这么回事吧,孩子没事儿比啥都强。再坚持一年,小飞大了,就能送幼儿园。”
小雪说:“姐,我姐夫的两个儿子下半年上高三,再有一年他们毕业,你就能把儿子接到身边了。”
田小雨没有说话,她有苦难言。
她忽然问小雪:“小顾的亲戚,还住在你们家?”
小雪一听,苦着脸,点点头。
田小雨说:“你呀,怎么不跟我商量一声?”
小雪说:“我也是好心。”
田小雨说:“谁不是好心?可好心能换来什么?你也看到赵姐两口子的熊样。”
小雪说:“那咋办?我现在撵他们?万一他们出去乱说什么,对姐夫也不好。”
田小雨说:“我们得想个办法,长此以往,这日子没法过!”
——
这场雨还在下着。
七月份,还是小雨转中雨。到了8月中旬,竟然中雨转大雨。
外面的雨声噼里啪啦,天天响个不停。
侯东来打电话回来:“静安,让妈去省城进货,多进麻袋和丝袋子。”
静安疑惑不解:“为啥呀?妈爸会问我的。”
侯东来说:“相信我,多多益善,能挣一笔钱。”
随后,他又叮嘱:“记住,薄利多销,尤其这种时候,千万别扛价,容易被抓典型——”
静安还是不懂,要刨根问底。即使她不问,母亲也问的。
母亲从不会贸然地进货。
小本生意,每次上货,都精打细算,出货进货都记账,担心有闪失。
侯东来说:“电话里我不多说了,但很快就会缺货,大量地缺货,你听我的,你妈商店就能挣一笔钱。”
静安这回是明白了。
她一早送冬儿去学前班,看见父亲一个人在商店出摊。
总是下雨,现在就父亲一个人出摊。因为来买货的顾客不多。
外面也不摆什么,就是摆上塑料桶,塑料盆,大的小的。不知道的,以为商店是专卖塑料制品。
铁锅铁铲不敢摆出来,落上雨点,铁器就上锈。
静安没有跟父亲说这件事,父亲比较保守,每次进货,都会把母亲的进货单削掉三分之一。
商店一直是母亲去进货。
静安回娘家的时候,在油条铺子买了油条和豆浆,回到母亲家。
关大门的声音,惊动了屋子里的人。
母亲走出来查看。
才几天没见,母亲脸上的皱纹更多了,眉头的疙瘩拧得更深,头发也露出花白的模样。
母亲看到静安去了,稍微宽心,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你今天早晨咋这么有时间?”
静安说:“防汛是件长远的事,我是拖不起了,该干啥干啥,活着总得有个样子。”
静安把油条和豆浆拿到里屋。
奶奶还没醒,在炕上盖着被子睡呢。
静安又退出来,跟母亲在外屋小声地说话。
母亲往里屋瞥了一眼,抱怨地说:“自从她来了,我没有一天好日子过,她总是矫情,我做啥都不对。”
静安看着母亲,心疼她,也可怜母亲。
母亲很早就对静安说过一句话:“婆媳不能住在一起,婆婆总是挨欺负。”
彼时,姥姥和舅妈住在一个房间里,每次去,姥姥都唉声叹气。
母亲从姥姥那里回来,就会偷偷地哭。
静安最后一次从姥姥那里回来,她再也不去了。
姥姥住的房间黑乎乎,臭烘烘。
姥姥已经躺在床上多日,只知道吃,两只眼睛在暗夜里都没有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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