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让冷初玖瞬间愣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程大成,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不会是在开玩笑的吧?”
在她的记忆中,自己是在程家长大的,也是在程家出生的,程家上下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她一直以为,程大成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程家就是自己的家。
可是,程大成突然这样说,让她真的一时接受不了。
程大成的脸上没有一丝开玩笑的神情,他非常认真地说道:“小初,我说的是真的。”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那段被尘封多年的往事:“当初你娘来到程家的时候,是怀着你来的。也是那个时候,程家被徐家给算计,差一点就要被灭门,你娘出现才挽救了程家。”
冷初玖静静地听着,心中涌起了无数的疑问。
她从未听说过程家曾有过这样的危机,她只知道母亲是皇甫家的人!
程大成继续说道:“后来,你娘的要求就是,假装是我的妾室,只为等你出生。我妻子,还有你祖父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剩下的程家人都不知道。”
冷初玖的脑海中浮现出母亲的模糊身影,她一直以为母亲是程家的妾室,没想到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的秘密。
“之后你出生一个月后,你娘就离去了。当时你娘说,我程家还有一劫,由你来解决,还给了我们很多的银子,我就答应了,你祖父也答应了!”程大成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为自己隐瞒了冷初玖这么多年而感到愧疚。
“我们承诺会把你照顾好,只是后来,没想到会发生那些事。而且,还有一点就是,我和你其实早就两清了,你又让我们在千府城住下。现在程家过得越来越好,我真的很感谢你,而我却什么都给不了你,真的很抱歉!”程大成的眼中满是感激和愧疚。
这个女人,她很漂亮,也很厉害,他很佩服!
“小初,我告诉你,是因为你要飞升,或许再也不见面了,我无法再不说。”程大成看着冷初玖,眼神中充满了不舍和无奈。
小初帮了他许多,这几年来,已经在千府城站稳脚跟,已经打算迁来这里。
现在已经在办手续,等一些时日,应该也是差不多。
这个秘密他已经藏在心底十几年,小初很快就飞升,或许不会再见面,就无法说出来。
他已经非常的愧疚,却是无以回报。
无论是皇甫幽兰还是冷初玖,这母女帮程家实在太多太多。
他只剩下愧疚。
冷初玖呆坐在凳子上,大脑一片混乱,许久之后,才艰难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迷茫:“那你知道我娘她长什么样?为什么要把我丢在这里?”
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如冰冷的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满心纠结,是母亲真的要狠心把她丢下,还是另有隐情?
才出月子就匆匆离去,究竟是什么事如此十万火急?
而自己的父亲又究竟是谁?她对母亲的认知,仅仅停留在“皇甫幽兰”这个名字上,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外祖父那边虽有联系,可连一张母亲的画像都没有,母亲的模样,在她心里,就像一团永远无法驱散的迷雾。
外祖父那边也没有把母亲的事和她说过一次。
难道,皇甫幽兰其实也不是她的母亲?还是说,并不想让她知道?又或者,隐瞒一些什么事吗?
程大成微微皱起眉头,眼神有些游离,似乎在努力从记忆深处搜寻关于皇甫幽兰的点滴。
思考片刻后,他缓缓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歉意:“我对她的记忆没有多少,我们毕竟是合作关系,平常都是互不打扰!”
冷初玖的心猛地一沉,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瞬间熄灭。
程大成似乎看出了她的失望,想了想又说道:“可以问你的姨妈!她是知道。”
其实,程大成对皇甫幽兰的印象确实十分模糊。
他们之间仅仅是合作关系,平日里自然不会有过多的交集。
当初皇甫幽兰帮程家解决了大麻烦,程大成便答应帮她照顾冷初玖。
在相处的日子里,他早已把冷初玖当作亲生女儿,因为这个孩子乖巧可爱,懂事得让人心疼。
冷初玖默默地点了点头,轻声说:“我知道了。”
可心中的疑问却越来越多,她忍不住在心里追问:“我的父亲又是谁?为什么要把我丢在这里?”
程大成看着冷初玖紧锁的眉头,心中满是不忍,轻声安慰道:“小初,你母亲肯定是有什么苦衷,这才没办法,你的父亲也没出现过,或许是有什么事耽搁。”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或者是你母亲之前遇到过什么不好的人,把你留在这里,只是为了保护好你。”
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这很有可能,皇甫幽兰,如果被别人知道是皇甫家的人,必定会有仇人。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兄弟,为了争夺家族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冷初玖听着程大成的分析,心中的疑惑并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轻声说:“谢谢。”
程大成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储物袋,递给冷初玖:“我没有什么东西给你,这是一些药材,你给我很多的帮助,也有那么多丹药,不能白要。”
冷初玖看着眼前的储物袋,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年,她为程家做了很多,可她从未想过要什么回报。
她默默地接过储物袋,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程大成看着冷初玖,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和不舍,继续说道:“到时候,我会和族里说清楚,但你永远是我的女儿!”
冷初玖的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程大成知道她现在心里很乱,很多事情想不通,便没有再说话。
他相信,冷初玖是个聪明坚强的孩子,等她想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只是一开始无法接受,换做是任何人都是一下子无法去接受这个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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