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妄言闭目养神了会儿，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竟然看到了一个场景。
一些他已经忘记的，原本应该属于上辈子八年前的事，也是这辈子因为改变了轨迹而没有发生的。
他和陆放在国外休养回来后曾打算辗转去别的国家，因为飞机失事取消了行程，从休息室出去的时候，他遇见过沈向霆，这件事他是有印象的。
但原来……
那时候背对着他痛苦不已不能接受的人，竟然就是景恒。
他们曾擦肩而过。
原来那个时候是他。
之前死亡名单突然浮现的时候他就有所怀疑，现在更加确定，这似乎是他的一种能力。
他当然不可能记得八年前只看过一眼的死亡名单上的所有名字，也不可能记得八年前跟他擦肩而过的那个人是谁。
这更像是……
他重生后自带的一种“回放”技能。
顾妄言看一眼一旁的容涣，容涣：“？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没什么。”顾妄言笑笑，没说。
尽管他猜测景恒后来单身多半跟容涣有关，但亲眼看见那样一个大男人失魂落魄不敢相信心上人已经死了的样子，还是有些感慨。
再看沈向霆和景恒，两人第一局已经结束了，刚开始两人手感都不怎么样，再加上心不在焉的，心思都不在保龄球上，沈向霆以213分稍稍领先景恒几分拿下了第一局。
沈向霆看他们两人好像聊得差不多了，没有着急开始第二局，问：“阿妄，玩过保龄球吗？”
“啊？”顾妄言被点到名，“没有诶。”
“过来，试试看。”
“不好吧，害霆哥你输了怎么办。”
“没关系，娱乐局，输了算我的。”
顾妄言站了起来，看到景恒那期盼的眼神，便提议说：“那容医生也来玩吧，刚好我们二对二。”
“好啊好啊！”景恒立马接道，小朋友太上道了！
“容医生，反正坐着也没事，玩玩儿吧？”
容涣接触到顾妄言的眼神，没有拒绝，站了起来，只是轻声问了一句：“真没玩过还是假没玩过？”
顾妄言冲他一笑，轻答：“这辈子还没碰过。”
“过分了啊，”容涣就猜到如此，“你这不是开挂吗。”
“还没开始比呢，容医生就知道景总会输啦？心疼了？”顾妄言调侃他。
“我心疼他干什么，你随便赢，反正不输我的。”
“那我不客气了。”说完，一个意味深长让沈向霆景恒看不懂的wink。
不对劲不对劲，上次是阿涣对顾妄言wink，这次是顾妄言对阿涣wink！
他们两个为什么有说有笑，还当着他们的面互送wink！
他们脑袋上是不是有点绿？？
顾妄言走到沈向霆身边的时候，沈向霆是没客气的，不管景荣二人还在不在，搂着他腰就往自己这边带了一下，带着点警告的味道说：“为什么要给阿涣wink？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顾妄言：“突然眼抽筋了。”
“……”你看我信吗？
景恒那个酸啊，他又不可能同姿势抱着阿涣，只得讨好地一笑，但容涣只是看了他一眼，轻叹一口气。
景恒心里委屈，阿涣为什么要对他叹气啊，他什么都没做啊。
心气不顺就往隔壁撒：“好了没有你们两个！打保龄球还是打啵儿啊！”
“急什么，”沈向霆扫过去一眼，“阿妄没打过，我先教教姿势。”
“好啊。”顾妄言乖巧点头。
沈向霆从回球装置里取了个球来，托到他手上：“大拇指全部插进去，中指和无名指进到第二关节处就行。来，手心托着球到胸前，肩松一点，不要那么紧。”
沈向霆绕到了顾妄言的背后，几乎是贴着他，手从他背后绕过去，指导着他。
“身体再正一点。”他低下去在他耳边，两只手放在他肩头上。
顾妄言刚好看向了自己的左侧，对上他离得特别近的脸。
“注意力集中，”沈向霆笑着提醒他，“看前面，别看我。”
“霆哥，你这样我没法集中……”
景恒：……
摔！
这球没法打了！
你俩到底在干嘛！
谁教姿势这么教的！用得着又是贴身又是上手的吗，老流氓！
“这球直接算分，”沈向霆这话是对景恒说的，然后手贴着顾妄言的手，两人几乎是背后抱的姿势贴在一起，“通常我们用的四步助走，注意看我的手势。一、二——来，把手抬起，九十度，松手，送出去，最后的姿势，右脚要交叉于左脚的后面。很好。”
景恒：……
很好个屁！
这球滚了没几米就滚到边沟里去了，一个球瓶都没打到啊喂！
“啊……”顾妄言一脸可惜的样子，“不懂的人也知道这个是零分吧，一点都没沾到。”
“没关系，第一次吗，很正常。”
“阿涣！你也没打过保龄球吧，我教你啊。”景恒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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