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次天道榜公布的前夜，李长生独自站在院中，仰望星空。
明月高悬，星光璀璨，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但他心中却如翻江倒海般不平静。
明天，第九个反派的名字就会公布。而再过几天，第十个反派——也就是他自己——也会被公之于众。
到那时，他该如何向篱落和东域帝主解释？说自己其实是个反派？还是说天道榜出错了？
无论哪种解释，都很难令人信服。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篱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走到李长生身边，同样仰望星空。
“在想天道榜的事情。”李长生如实回答。
“第九个反派会是谁？”篱落问。
“不知道。”李长生摇头，“不过能排在第二位，想必是个极其危险的存在。”
篱落点头：“前面八个反派，实力都非常强大。越往后，实力应该越恐怖。”
两人沉默地站着，各自想着心事。
“李长生。”篱落突然开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发现身边的人其实是反派，你会怎么办？”
李长生心中一震，表面却保持平静：“什么意思？”
“只是假设。”篱落解释，“比如说，某个一直帮助你的人，某天突然被天道榜列为反派，你会相信天道榜，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个问题太尖锐了。李长生感觉篱落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我会相信自己的判断。”李长生沉思后回答，“天道榜虽然威力强大，但也有可能出错。人心复杂，不是简单的善恶二字能够概括的。”
篱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的对话到此为止，但李长生能感觉到，篱落已经起了疑心。她或许还没有确定什么，但显然在试探。
第二天一早，金光再次出现在天空中。
“天道榜第二名：玄阴老魔，修炼邪功，残害同道，灭绝人性！限三日内伏法，否则天雷轰顶！”
看到这个名字，东域帝主脸色大变：“玄阴老魔？他居然还活着？”
“你认识他？”篱落问。
“何止认识。”东域帝主神色凝重，“玄阴老魔是三千年前的魔道巨擘，当年曾经血洗整个西域。后来各大正道宗门联手围剿，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李长生皱眉：“三千年前的人物，如果还活着，实力该有多恐怖？”
“至少是渡劫期，甚至可能已经达到了传说中的仙人境界。”东域帝主担忧地说，“这样的存在，恐怕连那些神秘高手都未必是对手。”
篱落也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连神秘高手都解决不了他，那岂不是说…”
“整个修真界都会陷入危机。”李长生接过话头，“玄阴老魔如果真的还活着，而且实力如此恐怖，那他为什么要隐藏三千年？”
东域帝主想了想：“或许是在恢复实力，或许是在筹划什么大计。无论如何，这都不是好消息。”
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如果玄阴老魔真的强大到连“神秘高手”都解决不了，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会在三天后被天雷轰顶吗？还是会成功逃脱天道惩罚？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逃脱了，那天道榜的威信就会受到严重冲击。到时候，后续的反派们可能都会有样学样，试图逃脱惩罚。
“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东域帝主严肃地说，“如果玄阴老魔真的逃脱了天道惩罚，整个修真界的格局都会发生巨变。”
然而，他们的担心再次被证明是多余的。
就在天道榜公布的当天下午，远方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紧接着，整个大地都开始颤抖。
“怎么回事？”篱落惊问。
李长生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有一道冲天而起的血光，紧接着就被更加耀眼的金光吞没。
“玄阴老魔被解决了。”李长生淡淡地说。
“这么快？”东域帝主难以置信，“连半天都没撑过？”
篱落盯着李长生：“你怎么这么肯定？”
“看那金光的强度就知道了。”李长生解释，“只有彻底消灭目标，才会产生如此强烈的金光。”
这个解释勉强合理，但篱落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李长生对这些事情的了解，实在太详细了。而且每次都表现得如此淡定，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晚上，篱落再次找到李长生。
“我们需要谈谈。”她的语气很严肃。
两人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篱落直视李长生的眼睛：“我不相信巧合。”
“什么意思？”
“从天道榜出现到现在，九个反派全部被神秘高手解决，没有一个例外。”篱落一字一句地说，“这样的效率，这样的精准度，绝不可能是巧合。”
李长生保持沉默。
“更重要的是，你每次都表现得非常淡定，就好像早就知道结果一样。”篱落继续说，“而且你对天道榜的了解，远超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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