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吞噬了一切。
碎石滚落声停止了,代之以一种更规律的、刮擦岩壁的异响。那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热成像没有反应。”苏俊的声音在战术频道里响起,冷静得不带一丝温度。
“鬼魂吗?”刘浩的呼吸有些急促,“或者是什么冷血的东西?”
“闭嘴,节省体力。”沈霞呵斥道。
祁安的操作没有停下,但他的动作明显加快了。数据流在他面前的光幕上瀑布般刷过,加密、打包、上传。每一秒,他们在这里留下的痕 F迹就少一分,但危险也近一分。
“祁安,还有多久?”苏俊问。
“百分之九十。云端通道不稳定,这里的屏蔽力场太强了。”祁安的回答被一阵新的噪音打断。
这次不是刮擦声。
是某种细微的、机械运转的嗡鸣。它从矿道深处传来,复数,而且在以惊人的速度靠近。
“不是生物。”苏俊立刻做出了判断。生物不会发出这种高频的、完全一致的嗡鸣。
“那是什么?”刘浩问。
“来不及了。”沈霞说,“它们已经到拐角了。”
下一秒,几十个微小的红点在黑暗中亮起,像一群嗜血的萤火虫,从矿道拐角处涌了出来。它们没有热源,所以热成像无法捕捉。它们只有冰冷的传感器和更冰冷的任务目标。
“无人机?”刘浩骂了一声,“这么小?”
那些东西比拳头还小,呈不规则的多面体,外壳是吸收光线的哑光黑。它们没有螺旋桨,依靠某种反重力装置悬浮在半空,移动时悄无声息,只有那几乎听不见的内部嗡鸣。
“别开枪!”苏俊喝止了正要扣动扳机的刘浩,“它们不是来攻击的。”
红点们停在了距离他们十米远的地方,组成了一道疏而不漏的网。它们没有释放任何武器,只是静静地悬浮着,红色的传感器光点在黑暗中交错,像一张巨大的捕食者的网。
“它们在……驱赶我们。”沈霞压低了身体,她发现这些无人机封锁了他们来时的路,唯一的缺口,是指向矿道的另一个未知岔口。
“上传完毕!”祁安终于完成了操作,他关闭了光幕,一把将便携终端塞进背包,“所有数据都在‘蜂巢’了,就算我们全死在这,信息也能传出去。”
“很好。”苏俊说,“现在,我们得活下去。”
“跟它们走?”刘浩无法接受这个选项,“这他妈是自投罗网!”
“不走,它们就会把我们挤死在这。”苏俊反问,“你有更好的选择吗?它们在逼我们走一条它们设定好的路。我想看看路的尽头是什么。”
他站起身,第一个朝着无人机留出的通道走去。
刘浩咬了咬牙,跟了上去。沈霞和祁安紧随其后。
他们一动,那群微型无人机也动了。它们像一群训练有素的牧羊犬,始终保持着十米的距离,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封死了所有退路。
“祁安,把追踪到的‘源初议会’信息投出来。”苏俊一边走,一边下令,“只用音频,用加密频道。”
“明白。”
冰冷的电子音在四人的战术耳机中响起,那是祁安经过处理的,最直接的数据汇报。
“‘源初议会’,没有正式注册名,它更像一个基于共同理念的秘密结社。成员名单……我只能用‘恐怖’来形容。”祁安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难以置信的疲惫。
“念。”苏俊的脚步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亚历山大·沃克,沃克集团主席,全球最大的私人军事承包商。安德烈·伊万诺夫,俄联邦能源寡头,控制着欧洲近半的能源命脉。还有……长谷川宏,日本生物基因株式会社的首席科学家,三年前获得了诺贝尔奖。”
刘浩倒抽一口凉气。“这……这怎么可能?这些人经常出现在全球慈善峰会上,他们是……是世界名流!”
“光鲜的外皮下,总是藏着最烂的血肉。”苏俊的评价一如既往地刻薄,“继续。”
“他们通过代理人网络控制着一切。日志里提到,至少有十五个国家的政要被他们渗透或直接就是外围成员。星耀会只是他们在中国区扶持的众多棋子之一,甚至不是最重要的一颗。”
“那苏天昊呢?他算什么?”刘浩追问。
“他不一样。”祁安的声音顿了一下,“日志里对他的描述和其他代理人完全不同。他没有被定义为‘棋子’或‘代理’,而是被称作……‘议会的剑’。”
“剑……”沈霞重复了一遍,“最锋利的武器。”
“没错。所有最肮脏、最见不得光、需要用暴力解决的事情,都由他执行。他是议会的物理保障,是他们的‘清道夫’,也是他们最忠诚的信徒。”
矿道在他们面前延伸,仿佛没有尽头。身后的无人机群安静地驱赶着他们,像一群沉默的狱卒。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刘浩的语气里充满了挫败感,“清洗全人类,然后呢?留下一群自以为基因纯粹的‘精英’,在一个空荡荡的地球上过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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