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车内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甜贝儿盯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海岸线,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座椅边缘的缝线,在布料上留下细小的月牙形痕迹;飞板璐双臂抱胸,眉头拧成一个死结,每隔几分钟就警惕地回头张望,连后视镜里的风吹草动都不放过;苹果花把脸埋在膝盖间,声音闷闷的:“我的手机里存着所有贝壳收藏的照片,还有和大家堆沙堡的视频......”她的尾音渐渐被引擎声吞没,肩膀随着压抑的抽泣微微颤抖。而车窗外,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翻涌起来,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大海也在为她们的遭遇而愤怒。远处海面上,一艘没有灯光的渔船若隐若现,船帆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是一只巨大的黑鸟展翅欲飞。
布雷克敏锐地察觉到车厢里的低气压,轻按车载音响,舒缓的钢琴曲流淌而出,却在某个音符处突然卡顿,发出刺耳的电流声。“诶,你们好像不太开心啊,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在旧金山玩得不开心吗?不过具体是什么事,你还是告诉我吧,说出来也许能好受些。”她透过后视镜,目光扫过小马们紧绷的肩膀,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指南针吊坠,金属表面被磨得发亮。此时,车载收音机突然自动切换频道,传出一段断断续续的诡异童谣,声音尖锐又扭曲,歌词含糊不清:“影子在跳舞,黑袍在歌唱,秘密藏在光与暗的中央......”甜贝儿吓得浑身一颤,紧紧抓住飞板璐的胳膊。
凝心雪儿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说到黑袍人嚣张的笑容时,她不自觉地攥紧拳头,指甲在掌心掐出深红的印记;提及丢失的相册,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布雷克的表情随着讲述愈发凝重,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微显:“啊?原来是这样,算你们幸运,我这辆出租车是免费给大家提供的,付不付车费都无所谓了。”她突然将车驶入服务区,打开顶灯,从后座翻出急救箱,箱盖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小时候的布雷克与一个戴着侦探帽的男人并肩站在金门大桥下,男人手中拿着放大镜,镜片反射出诡异的紫光。“来,先处理下伤口。”说着,她细心地为飞板璐手背的擦伤消毒,动作轻柔得像安抚受惊的小动物,棉签上却沾着一丝紫色粉末,与车身上的神秘痕迹如出一辙。而急救箱底层,藏着一本破旧的笔记本,封皮上画满了与神秘符号相关的草图,还有一行用红笔反复书写的字迹:“找到蓝光的真相”。
“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布雷克。”她撕开创可贴,露出手腕内侧的旧疤痕,形状宛如一道闪电,“我男友弗兰克林是个私家侦探,专门处理棘手的案子。”听到这个名字,凝心雪儿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布雷克笑着眨眨眼:“看来你们认识?那就更好办了!他最看不惯这种欺负女孩子的家伙,等咱们到了洛杉矶,我立刻联系他,他肯定能把相册和手机完璧归赵。”她的语气充满笃定,但当小马们移开视线时,她却偷偷摸出手机,在备忘录里快速输入一串神秘代码。与此同时,服务区的公共电话突然响起,铃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却无人接听。电话亭的玻璃上,不知何时出现了用紫色粉末画的诡异符号,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光。
三个小时的车程在焦虑与期待中悄然流逝。当出租车驶入马里布别墅区,月光为白色大理石围栏镀上银边,喷泉在夜风中扬起细碎的水花,却在落地前突然凝结成冰晶。布雷克将车停在车库前,忍不住惊叹:“哇哦,原来你们住在这么豪华的别墅区啊!”她的目光扫过车库里那辆破损的SUV,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却又迅速被某种复杂的情绪取代,“先别想车的事了,我这就给弗兰克林打电话。”她下车时,风衣下摆扫过车门,带出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味——与缆车上神秘人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而在别墅周围的灌木丛中,隐约有几双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正死死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灌木丛深处还传来若有若无的金属碰撞声,像是有人在暗中调试某种机械装置。
走进别墅,暖黄色的壁灯自动亮起,波斯地毯柔软得如同云朵,却在某个角落微微凹陷,像是有人曾在此处长时间蹲守。客厅的水晶吊灯突然闪烁起来,光影交错间,墙上的油画仿佛在微微晃动,画中人物的表情似乎变得更加诡异。布雷克随意地将风衣搭在雕花扶手椅上,露出内搭的白色高领毛衣,袖口处却沾着几缕黑色丝线。“雪儿,你这房子简直像童话里的城堡!”她在真皮沙发上坐下,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银色烟盒——里面装的却是薄荷糖,“来,吃颗糖,心情会好点。”她抛给苹果花一颗,糖果在水晶吊灯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芒,却在落地时突然碎裂,露出里面暗藏的微型摄像头。而在客厅的油画背后,藏着一张泛黄的报纸,上面报道着多年前一起与神秘符号相关的离奇案件,报道边缘用红笔批注着:“蓝光出现,危险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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