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当时陶姜他们开门冲进来,他相信心里的那份欲望就会如同脱缰的野马,他一定会对乔如意做出那种事。
“哪支游光?”沈确觉得这件事越发严重了。“是不是你提到过的那个贵族?”
行临面带思索,“能避开狩猎刀,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他跟九时墟已无契约,就算他执念幻化游光,你也拿他没办法。”沈确忧心忡忡,“怎么对付他?”
无契约,游光相当于游离在九时墟的管辖之外,行临的狩猎刀能收尽逃离无相祭场的游光,偏偏对付不了契约之外的。
行临摸出狩猎刀。
刀出鞘,在幽暗里发出铮铮寒光。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刀脊,良久后说,“也不是没有办法。”
“有办法?”沈确想不出能有什么办法,“那游光藏着不露面,全程靠姜承安做刽子手,你甚至都看不见姜承安。”
行临没说话,照着刀面轻轻一弹,就见数多光亮溅出,似萤火虫般四处飞散。
他再一伸手,那些光亮就都统统落回到他的手心。
沈确一瞧,是一些散游。
狩猎刀常年与游光打交道,刀上自是残留些散游。
“你这……什么意思?”沈确迟疑。
行临一翻手,散游于他掌心间徐徐而飞,像是散落的碎星,于他指间操纵。
“姜承安能被编外游光影响,自然也能被它们影响。散游残留嗔痴恨,所以你猜姜承安会不会在我面前显形。”
沈确,“显形又能怎样?”
“姜承安与操纵他的游光是连带关系,他一旦犯错招惹了九时墟,躲在他背后的游光也就连坐了。”行临微微一笑,眼眸深处却是冰冷的锋利。
沈确背后一僵,怔怔看着行临,冷不丁想起他刚刚说的:想要了姜承安的命……
他半晌才问,“你确定你是清醒的?”
行临眸光冷了下来,“姜承安背后的那只游光留不得,它已经伤人性命,想要它跟九时墟建立联系,这是唯一的办法。”
“姜承安会怎样?”沈确问。
行临看着他,眼神锋利。
沈确与他对视,“我知道,你也不想重蹈覆撤。”
“姜承安身上附着散游,人性会进一步丧失。”行临说得干脆。“我不会杀他,但他能不能过了这一关,全看他的造化。”
沈确微微点头。
行临看着他,轻笑,眼里几分谑意。沈确瞧见忙道,“你可别这么看我,我瘆得慌。”
“沈确,你以前给我出主意的时候向来干脆,怎么反倒对姜承安的事优柔寡断了?”
沈确叹气,“他姜承安跟我有关系吗?我忧心得着他?我是担心你。”
“不累吗,担心了这么久。”行临笑说。
沈确看着他,“能不担心吗?你跟我们不一样,你不能出事。”
“大家都不能出事。”行临强调了一句。
沈确喃喃,“是,都不能出事。”
半晌,抬眼看他,“我能帮你做什么?”
“还真有。”行临说。
沈确嗯了一声,听他继续说下去。行临却拿目光上下打量着他,眼沾笑意。
“你……打什么坏主意呢?”
行临似笑非笑,“我是觉得你这张脸,真好看。”
沈确一怔。
-
乔如意辗转反侧,睡得极其不踏实。
这一次梦里的不再是姜承安,而是行临。梦里的行临身骑战马,银盔之下铁血铮铮,他率兵入城,身后一众铁骑。
城门硝烟,一女子骑于汗血宝马之上,风扬起她的一袭红衫。
乔如意看不清那女子的长相,硝烟遮住了她的脸,唯独束发发扣上的那枚红宝石熠熠生辉。就见她将手中红缨枪一挥,策马冲向铁骑之上的行临。
行临却勒停战马,任由女子逼近。
红缨枪刺破空气,直刺行临的咽喉处。行临微微闪身,银枪的寒光一闪,红缨枪不敌男子强力,被银枪控住动弹不得。
再看行临一个策马越过女子身侧,强劲手臂猛地扣住她的腰身,毫不费力便将她搂抱过马,锁于怀中。
红缨枪锋利的枪头扎地,红衫飞扬间是行临豪迈的笑声,身后一众手下欢呼……
乔如意睁眼。
这一遭像梦,又像是在她眼前演的一部电影,似真似假,似梦似幻。
戎装的行临她从未见过,但那个女子……乔如意从床上坐起来细细回忆。
她见过。
在她被游光影响时,她看见了那一幕。
商贸往来的城池,是曾经的锁阳城,那女子所在的地方,在她身后隐约可见翘头屋梁,建筑高大。
为什么会“看到”这一幕。
被影响了?
陶姜在确定她没事之后沉沉睡去,乔如意睡不着,披衣起身,来到桌前。
拓画静静地躺在月光里,马灯灭了,她没打算点燃。今晚所有的事都很诡异,姜承安出现前,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异样。
最终确定还是出自陶姜。
陶姜说,“如果行临被影响,你的状态也很奇怪。像是喝醉了似的,总往行临身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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