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朝见东,晚见西,前后皆不过两个时辰,现儿除非跑到空旷高处,也许还能瞧着,京中窗内哪能看见。
“不是说这星星晚上出来?”宋颃将窗帘一扔,咂舌道:“算了,明儿吧。”
正为着那“兵不识将,将不识兵”,所以晋王也没亲兵可用,就算他要怎么着,没可能今夜就能动手。
另来,宋颃内心浮现“废太子”一案,当年圣人不费吹灰之力,其实就是太子手中也只得东宫兵权,是故联合群臣“文谏”要君王往太庙。
没想到....宋颃摇了摇脑袋,打消了回忆,当年他还被宋爻压着当守门都虞,压根没赶上乾元楼的趟儿,再要回忆,也想不起啥了。
“是的。”韦肃以为宋颃摇头是在表示不要今晚,认同道:“你我确认军印兵符,行分内之事最好,真今晚聚在一处倒还不妥。
虽都信的过,天家事,谁又能说的准。”
两人转身往屋里,找了几份近日接到的文书手谕凑到灯火下细看,分辨着上面契押名姓印章,以免来日误判。
灯火盛处,是文德殿里圣人书房,翰林制诰唐叙落笔收袖,陶姝躬身,将御诰捧起奉往天子案上,一旁中书舍人托着君王宝玺等候已久。
司天钦监郑玄坐在案下左方,垂着头不敢面视天颜,他似乎听见一声“哐”,约莫是宝玺落到了诏书上,又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总而过了良久,圣人道:“难为留诸卿深夜,今儿就到此吧,明日早朝再议。”
郑玄起身称是,又听圣人与清绝尊者道:“清绝今夜也宿在宫内吧,那会贤娘娘特与朕交代,天晚不便,别着人送你回去了。”
陶姝竖掌称谢,郑玄与唐叙等人告安,相继退出门外,临散开时目光交汇,各自心照不宣却因有内人领路未多言语。
郑玄尤其后怕,不过又暗自庆幸,总算是,没把事扯到晋王身上,明早好歹一众文武,叫那些人唇枪舌战各凭本事吧。
庆幸之余,他对陶姝越发刮目相看,难为后宅将笄女郎,居然也知道绝不能谤言王侯?
到了住地,郑玄对着领路的内人称谢,撩袍往里直奔床榻,紧绷许久的身子骨松成一滩。
那内人离去后却没直接回当值处,而是拐进个花园假山,临近右掖门,与另一宫人接了头,附耳悄声道:“传话给范大人,就说圣人有感上苍示警,立书罪己,着诸王往太庙,另诏书封淑妃为后。”
今上淑妃,是齐王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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