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老夫走走!”谢老头看了一眼夏小梨,深沉的目光中全是探究,夏小梨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过来,这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她跟程微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和谢老头一前一后的出了院子,朝着不远处的小山坡走去。
午日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青灰色的小路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夏小梨亦步亦趋地跟在谢老头身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与草药混合的味道,这让她原本有些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些。
山路不算陡峭,两旁是半人高的灌木丛,偶尔有几只不知名的小鸟扑棱棱地从枝叶间飞起,清脆的鸟鸣在寂静的午后显得格外清晰。
谢老头走得不快,背着手,脚步沉稳,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在给她整理思绪的时间。夏小梨没有主动开口询问,她知道,他迟早会说的。
山坡不高,很快便登上了顶端,这里视野开阔,能看到远处村落的袅袅炊烟,以及更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
谢老头停下脚步,转过身,背对着夕阳,脸上的沟壑在光影下显得愈发深邃。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斟酌词句,最终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丫头,你可知老夫今日为何寻你?”
夏小梨心中早有预料,微微颔首:“谢先生来此的目的,我是真的不清楚,还请谢先生名言。”
谢老头“嗯”了一声,目光投向远方,似是回忆,又似是感慨:“小姑娘是个通透的,你就是那个逃婚了的太子妃吧!”
夏小梨的心猛地一沉,尽管早已做好被戳破身份的准备,但当这层窗户纸真的被捅破时,她的指尖还是不受控制地微微蜷缩起来。
她没有立刻否认,只是抬眸看向谢老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与警惕:“谢先生是如何知晓的?”
这山村偏僻,她自逃婚至此,一直低调行事,从未向外人透露过半个字。
谢老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轻轻咳嗽了两声,慢悠悠地道:“这世间之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虽刻意隐瞒,但眉宇间那股不属于寻常乡野女子的气度,以及你身上偶尔流露出的细微习惯,都瞒不过老夫这双眼睛。更何况……”
他顿了顿,目光在夏小梨脸上停留片刻,“你刻意隐瞒的女子身份本就令人可疑,本来我是有疑问的,可是见你这般,我便肯定了。”
夏小梨沉默了,她知道,对于真正的有心人而言,任何伪装都可能在不经意间露出破绽。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波澜,语气平静了些:“谢先生既已认出我,不知此番前来,是想做什么?”
她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却隐隐透着一丝冷意。
谢老头闻言,却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老夫可没那个闲心管你的闲事,不过是心中存了疑惑,今日来找你解惑罢了,你不要多想。”
夏小梨眉头微蹙,显然对谢老头这番话并不全信,不过若是他不说的话,或许自己的安稳日子就不会被打扰,“那就谢过先生!”
“你也不要客气,我来此还是听闻你有医术,想让你帮老头子瞧一瞧。”谢老头也没客气,听闻她还会医术,也很好奇,不免就想试试。
夏小梨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她在此地虽偶有帮邻里看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皆是用些粗浅的草药土方,从未显露过真正的医术,这谢老头又是如何得知的?
难道他对自己的调查,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入?她心中疑虑更甚,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平静地问道:“谢先生哪里不适?”
谢老头也不矫情,径直在山坡上找了个石块儿坐下,伸出枯瘦的右手,道:“你来诊脉,瞧瞧我是什么病?”
他神色坦然,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寻常求医的老者。
夏小梨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她指尖搭上谢老头的腕脉,凝神静气。
片刻之后,她缓缓收回手,眉头却蹙得更紧了。这脉象……虚浮而杂乱,时而急促如鼓点,时而微弱似游丝,竟不似寻常的病症,倒像是……中了某种慢性的奇毒?
她心中一惊,抬眼看向谢老头,却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眼神深邃,仿佛能洞穿人心。
“如何?”谢老头慢悠悠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夏小梨沉吟片刻,组织着语言:“先生脉象确实有些紊乱,似是心肾不交之兆。只是……”她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谢老头,“先生体内似乎还萦绕着一丝……异气,若隐若现,颇为古怪。不知先生近来可曾接触过什么特殊的人或物?”
她没有直接点破“中毒”二字,而是用了“异气”这般模糊的说法,一来是想看看谢老头的反应,二来也是给自己留有余地。
谢老头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他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了许多:“异气么……或许吧。老夫这身子骨,自己清楚。你既有这般眼力,想必也有些真本事。不知……你可有法子缓解一二?”
他看着夏小梨,目光中带着一丝期盼,又夹杂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警惕。
夏小梨迎上他的目光,不闪不避,心中念头飞转。
这谢老头显然知道自己体内异气的存在,却不明说,反而来试探自己,夏小梨有些看不懂他的意思。
她定了定神,缓缓道:“先生体内的异气颇为顽固,已深入肌理,若要缓解,需得找到其源头方能对症下药。若只是盲目施针用药,恐怕只能治标,难以治本,甚至可能惊动这异气,使其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她故意将情况说得严重些,一来是实情,二来也是想进一步观察谢老头的反应,看他是否愿意透露更多信息。
谢老头听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花白的胡须,眉头微锁,陷入了更深的沉默,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夏小梨后,平静的说道,“老夫已过古稀之年,今日还能见到这样有意思的小友,还是挺高兴的,刘胖子你无需放在心上,我会为你解决的。”
说完,也不等夏小梨回答,带着侍卫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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