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真真在山县待了三天，觉得没啥意思，就牵着马揣着白老头给她烙的饼子往东走。
主打一个有马不骑就喜欢走路。
也是奇了怪了，自从一把火断了蛮子生机，边州无战事，加上粮食的稳定产出，这两年都没死人，反而有新生儿诞生。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如果国泰民安，世间将再无冤魂。
苏真真已经不执着于找业绩了，当然找也找不到，都没遇上死人，更不要说冤魂了。
顺其自然吧，游戏总归是有结局的。
一人牵着马，慢悠悠走在修葺好的官道上。
春芝很重视民生建设，当初从山县起兵，一路向东攻伐，每攻克下一座城池都会抽调出一部分兵力，修补城池之间的官道。
山县阳城一线的百姓可以互通有无，这一条线也正好切断了湖州和南方的联系。
湖州百姓如果想换个地方生活，边州破碎甚至还不如湖州，京城繁荣却容不下他们这些底层老百姓，能去的地方只有南方。
而湖州百姓一旦南下，就会被山县和阳城一带的安稳所吸引，就此落户安定。
反正地广人稀，只要你在这里落户，就分配田地，田地的收成五五分，粮种由官府出，怎么算都是百姓赚了。
大概是因为要对南方用兵，路上没看到什么行人。百姓对打仗有天然的恐惧。
苏真真这一路上很是无聊，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这样的心理，反正对自己来说，越忙越烦反而越淡定。
用906世纪的话来说就是摆烂。
是的，苏真真的心态已经从刚开始的佛系，到后面充满干劲，再到现在的摆烂。
说句不好听的话，但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恨生能不能夺回属于他的江山，跟她苏真真有半毛钱关系？
回906世纪的路不知道跑哪去了？再说了，真的有906世纪吗？
想到这里，苏真真难免嗤笑一声。
“喂。”眼前突然出现个人。
苏真真吓了一跳，待看清之后，拳头都捏紧了。
“姜似锦，你是不是有病？”
姜似锦抱拳拦在路中央，上上下下打量苏真真，“你变丑了。”
苏真真：！
像美丑这样的形容词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出现过，所以苏真真对自己的定义一直以来都是普通容貌。
怎么还能变丑了呢？
苏真真沉寂下来的心，因为姜似锦一句话又燃了起来。
“怎么，想打架是吗？”
姜似锦翻了个白眼，“没有镜子你总该有尿吧。”
说完，姜似锦把之前苏真真给她的小镜子掏了出来。
镜面很小，但因为距离的原因，苏真真可以在镜中看清楚自己整张脸。
镜中人是自己熟悉的五官，然而两颊那点婴儿肥不见了，眉宇间夹杂着淡淡的愁绪。
一整个衰败之相，看上去老气横秋的。
苏真真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道心态对容貌的影响真大呀。
姜似锦晃了晃手，“喂，看完了没有？南下一趟也不知道为什么搞成这个样子，你该不会被什么妖怪吸了精元吧？”
苏真真收敛好情绪，抬眼看向姜似锦。
大概是她的目光过于冰冷，姜似锦没由来打了个寒颤。
“你……你干嘛？有什么脾气别找本公主撒。”
苏真真不理会姜似锦，牵着马绕过她继续往前走。
“喂！”姜似锦在后面跳脚，咬了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一路上姜似锦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恨生呢？他没和你一块吗？为什么你在这里？吃的什么？好吃吗？”
姜似锦毫不见外地从苏真真的包裹里抽出一张饼，咬了一口又吐了出去，“什么东西啊？没滋没味的，一点也不好吃。”
苏真真把饼拿回来，把姜似锦咬过的部分轻轻撕下，扔进路边的草丛，就着剩下的直接吃起来。
姜似锦看得一张俏脸都要扭曲了，“你竟然敢嫌弃本公主？”
苏真真回以一个姜似锦最喜欢的白眼，“呵呵，公主殿下心胸宽广海纳百川，不然以后的食物我都咬过一口再给你吃。”
“那怎么行？”姜似锦当即反驳，“本公主怎么能吃别人吃过的东西？”
“那你废什么话？我就该吃你吃过的？惯的你毛病。”苏真真没好气道，三两下把饼吃完，继续牵着马上路。
“我……你……”姜似锦组织了半天语言，没想出一句完整的话。
怎么感觉苏真真和之前不一样了呢？她之前脾气也不好，可从来没有主动呛声过谁，说话也不这么夹枪带棒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该不会和恨生吵架了吧？
姜似锦顿感不妙，要是吵架了还怎么让他俩生孩子？
姜似锦又追了上去，试图从苏真真嘴里套话，“喂，你有马为什么不骑？走路不累吗？”
苏真真并不理会她。
“喂，你要是不喜欢骑马就让本公主骑好了。”
苏真真还是不理会她。
“喂，你是不是和恨生吵架了？”
“恨生发现你姿色平平配不上他，所以不喜欢你了？”
苏真真发誓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的声音，在姜似锦持续输出，问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后，终于爆发了。
“你到底有完没完？再不把嘴巴闭上，我就放火烧你。”
姜似锦并不在意，反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笑容，“哎呀呀，你该不会恼羞成怒了吧？被我说对了，是不是？恨生不喜欢你。”
苏真真额角隐隐有青筋跳动，最后一句话像触发了某个开关，连日来的坏情绪在此刻爆发。
苏真真直接当头给了姜似锦一拳。
姜似锦被打懵了，以至于忘了还手。
“啊——”
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后，姜似锦的墨发开始疯长。
“我要杀了你！”
苏真真漫不经心地掏出了身上的打火机。
“啪嚓——”
姜似锦的发质非常好，几乎沾到火星子的瞬间就烧了起来。
疯长的墨发缩了回去，姜似锦只能赤手空拳对战。
苏真真虽然武力值一般，但是打架却不在话下，更不要说打一个娇弱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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