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娘子可还在这驿馆里?”
“应该还在。”
“去请她过来。”
“是。”
想在驿馆找个人还是没什么难度的,林广把驿长找来吩咐下去,谢云昭便很快被带到高彦昌的房门口。
还不等高彦昌看清谢云昭的长相,一旁的孟清卓却先是一愣:“秦小娘子?”
高彦昌转头看向他:“二郎认识?”
孟清卓在孟家排二,年纪和高彦昌的儿子差不多大,高彦昌拿他当小辈,便用家里的排行来称呼他。
因为被家里交代过,孟清卓面对高彦昌很是恭敬小心,闻言便将谢云昭的身份和此行前往江陵府的缘由一五一十说了。
谢云昭静静候在门口,暗暗打量了高彦昌一番。
高彦昌看着四十来岁,脸庞圆润,却不显胖,看着就像个和蔼可亲的长辈一般,只有眼中偶然闪过的光芒表明其并非表面这般圆滑。
听完孟清卓的话,高彦昌转头看向谢云昭,眸光闪了闪,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原来是秦小娘子,久仰大名。”
谢云昭施礼道:“见过高大人,大人谬赞了。”
理直气壮的语气让高彦昌忍不住笑了声:“秦小娘子倒是自信。”
他都还没说久仰她什么大名,就默认他是准备夸赞她。
这般胸有成竹稳如泰山的气魄——
陈正德死得不冤。
不,应该说是死得活该!
连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都对付不了,还敢有胆子威胁他!这样的蠢货,该死。
想到这个名字,高彦昌眼中闪过一丝愠怒,很快消逝。
陈正德已经死了,所有的过往也都已经埋葬,不值得他再浪费情绪。
但作为砍掉他“一根手指”的罪魁祸首,不代表他就毫无芥蒂。
“听本官的长随说,本官吃的菜是秦小娘子做的,不瞒秦小娘子说,这是本官路上这些天吃得最合口的一顿。”
谢云昭再次说:“大人谬赞了。”
高彦昌扯了扯唇角,略觉索然,道:“秦小娘子的手艺很好,本官吃过一次,倒有些念念不忘,既然秦小娘子之后也会同路而行,不知道能否请秦小娘子做饭的时候多做一份?本官可以付钱。”
尽管对面前的小娘子心怀芥蒂,但这小娘子身上背着皇命,他也做不了什么,再说他自己身上也背着皇命,还要尽快赶到庐州,没必要为此耽误自己。
行路艰辛,能有条件改善一下伙食,他自然不会委屈自己。
至于付钱?不存在的。
他就不信到时候这小娘子好意思开口问他要钱。
谢云昭不知高彦昌心中的想法,但无论知不知道她都不愿被人当厨娘使唤。
赶路已经够累了,要不是因为顾元祺,她也不会动这个手。
“自然可以,日后路上只要我做饭,必定多给大人备一份。”谢云昭恭敬道。
至于什么时候做饭,做什么饭,那就是她自己说了算。
高彦昌没有觉得哪里不对,点点头挥手让谢云昭退下。
孟清卓也起身告辞:“那小子也先回去了,大人好生歇息。”
“去吧,记得明日卯时出发。”
“是。”
孟清卓退出房门,大步追上谢云昭。
“没想到秦小娘子不仅针线活儿做得好,厨艺也不差。”
谢云昭背着手:“嗯,我手巧。”
孟清卓啧啧两声:“我也该学学秦小娘子的心态。”
驿馆房间都在同一区域,隔得不远,两人说话间就到了谢云昭的房门口。
孟清卓和谢云昭说了声明日出发的时辰,两人在门口分别。
一夜无梦。
翌日一早,更加庞大的队伍从驿馆出发,浩浩荡荡逐渐远去,驿馆上下皆松了口气。
谢云昭依旧偶尔骑马,骑马骑累了就上孟清卓的马车里休息,或者和孟清卓下棋打发时间。
围棋太费脑子,而且她不怎么擅长,所以她拿出了她出发前特意准备的用来打发时间又不那么费脑的棋——象棋。
大夏人也好象棋,只不过这里的象棋棋子不如她前世所熟悉的象棋那么齐全,没有“士”“象”“炮”这些棋子,棋谱也不相同。
孟清卓右手拿起桌上的“炮”字棋,左手拿起“象”字棋,稀奇道:“这是你自创的玩法?”
谢云昭摇摇头:“不是,这是我家乡的玩法。”
孟清卓“哦”了声,没有深问,跃跃欲试:“怎么玩?”
谢云昭便和他讲解规则。
“这么复杂?”
“多玩几轮就懂了。”
两人便在马车上进行了好几天的厮杀,孟清卓越玩越来劲,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时不时就要拉着谢云昭下象棋。
时间飞快消逝,就这样走走停停,队伍很快进入峡州境内。
峡州多山,山路难行,行路速度比之前慢了不少。
“休息一下吧,让马也歇歇,越走越慢。”
队伍在山谷停下,马上的人齐齐翻身下来,就地休整。
镖师护卫们各司其职,有人将马牵到河边饮水,有人在一旁空地上生起火堆,其他人则各自找了地方或站或坐,要么拿出水囊喝水,要么拿出干粮来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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