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餐大毛吃的很快,碗里的饭一空,便推开座椅下了餐桌,因众人正说的热闹,竟无人发觉。
待妈妈再次返回时,大毛也已出了包厢,见大毛出来,妈妈上前一把抓住大毛的手臂:“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古怪?!别人都吃饭呢!”说着妈妈晃了晃抓住大毛的左手,抬了抬下巴:“你看妈妈端的是什么?炸肉串!来!拿两串!”说着妈妈松开拉住大毛的手,挑了两串递过来,大毛低头看着地面,犹若不知。
妈妈脸上一沉,正欲再说,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服务员那特有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回响。
片刻。
“红艳姐!咱们店里卖烩菜吗?”女孩笑语晏晏,妈妈下意识的打量了下女孩脚下那双旅游鞋,眉头微蹙:“卖!你问她是要普通的烩菜,还是要鹅汤烩菜!”
“我问了,她就要一份鹅汤烩菜!”女孩说着抬起双手,右手在左手食指上轻点:“要加青菜,干豆腐,还要加水豆腐,对了,还有豆芽!”
妈妈讶异的看了看女孩,下意识的问道:“谁点的菜?”
女孩将右手拢在嘴边,凑近妈妈低声道:“房东的女儿!”
妈妈面上一沉:“她搬过来住了?”
女孩抿唇重重的点了点头:“可小气了!你昨天不在,她也是过来只点了份红烧豆腐,一碗米饭!”
“让厨房给她做!”妈妈凝眉挥了挥手,刚想进包厢,一低头见大毛不知何时已驱上了吧台,将手上的肉串一放,上前单手将大毛从吧台后提了下来:“你不吃,也得给我坐着!!”说着将大毛推进了包厢。
姥姥抬眼看见,忙帮着张罗,将盘子放下,妈妈将大毛堵到椅子前,随即将其抱上了椅子,又伸出食指警告:“你给我好好的坐着!”说着含笑抬头:“阿姨你们吃!大嫂把桌子转过去!我去厨房看看,一会让我哥过来陪你们喝两杯!”
“快别忙了!”大嫂妈妈连忙招呼:“这都吃不完!快让有才歇歇!她爸,让有才进来!”女人抬手在中年男子的手背上拍了拍。
“对!”男人弹了弹烟灰:“让有才别忙活了!过来坐吧!”说着中年男人看了看手表:“等一下我们就过去看看房子,也就该走了!那边也离不开!”
“那行!你们坐!我去把我哥给叫过来!”妈妈说着再次低头看了眼大毛,随后往后厨而去。
“来!秋芳!把这个分给我们小壮还有小莉,好不好呀?”中年女人说着低头看着小壮,忍不住伸手抚摸:“你看!过的真快!小壮都这么大了!”说着回头看向另一侧的姥姥:“亲家,这秋芳到你们家之后,什么都好,就是不爱说话了!”说着拿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女儿。
姥姥赔笑抬眼看了看舅妈,又看向中年女人:“秋芳以前在家爱说话不?”
“她以前在家可不这样!”女人拿块哈密瓜支在餐桌上,想了想边吃边说:“虽然话也少,但有时说出来一句,能把她爸气够呛!”
“是!在我们家有才也是不爱说话!她两个倒是闷到一块了!”姥姥说着看向舅妈:“秋芳好!真的!能娶上秋芳这样的儿媳妇,是有才有福!”说完姥姥低头扒了口米饭。
女人笑弯了腰,抬手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膀:“你闺女像你!”说着回头看向舅妈:“给人家当保姆,可比在家里好?”
“吃的好!”舅妈端着碗,见母亲问到,遂抬起头来:“人家也和善!”
恰在此时,舅舅推门而入,见大毛独自一人枯坐,上前将大毛抱了起来,放到里面的椅子上,自己跟着落座。
“来!有才!”中年男人忙拿起面前的酒杯递了过来,舅舅起身双手接住。
从中年男人手中接满白酒,放到自己面前。
“亲家!你别让他喝那么多,这晚上还要洗还要涮的!万一一会来人还要炒菜!”姥姥连忙站起来阻拦。
“没事!”中年女人伸手将姥姥按住座位:“他爸有数!我们晚上还要回去!我也不敢让他喝多!有才!”中年女人抬头看向爸爸:“以前让你跟你爸去南方,看可能去找个地方收废品,你不去!这在家一呆就是几年!你看,放其他女人身上,她可会跟你过?!”
“是是是!”话未说完,姥姥连声附和:“咱们农村不懂那个!俺们有才老实!从小一直在我们身边,就是学技校那两年没在身边…”
“亲家!这有才可不是还年龄小了!都两个孩子的人了!秋芳也三十多了!以后孩子上学呀!买房呀!哪不需要用钱?还这样以后可怎么过?!”女人说着不由得深深一叹。
“还买房子?”姥姥诧异。
“这房子要不几年就老化了!”男人再次弹了弹烟灰,鼻中冒出烟圈:“连个电梯也没有!”
“那没事!楼也不高!”姥姥连忙接茬,说着扭头看向中年女人:“我在楼上种了一小块菜地,权当锻炼锻炼!”说着姥姥扭过身子,越加起劲的说道:“你老家的地还有人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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