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系统666的嘀咕声，宫璃歌看着对面的顾灵倾，那双平静无波澜的双目，至始至终都没有多大的变化。
双手环抱，笑得张扬妖艳还有病态的顾灵倾，在宫璃歌那平静的双目下，笑容逐渐收敛。
这时。
“啊！！！我要死了！要死了！呜呜呜呜……救命！救命！我不能死，我可是沈家……”
那边鬼哭狼嚎的沈凉，继续卖力嚎叫，又要嚎什么他是沈家人，他死了沈家不会放过在场的人之类的狠话。
不等他把后续嚎出来。
宫璃歌抬眸，斜睨了一眼沈凉所在的方向。
惨叫声戛然而止。
一道血瀑从他的嘴里奔涌而出。
半截舌头，还有一口染血的牙齿，从他的嘴里一齐吐出。
“唔唔……唔唔……”
许是身上的痛楚太过深刻，反而舌头断裂，牙齿打落不是那么痛了。
满身血污，看起来犹如一个疯子般的沈凉，现在，连像刚才那般用身世来威胁也做不到了。
宫璃歌究竟是何时出手的，在场无人看到。
顾灵倾看到沈凉的惨状，愣了愣，随即脸上扬起笑容，鼓掌。
“哈哈哈……狠，真狠，对付这种畜牲，就要狠狠地折磨……哈哈哈……”
笑声里带着恨，还有癫狂。
眼前的白衣女子能够不让人察觉地出手把沈凉给伤到，顾灵倾心里是明白对方的强大，不清楚她究竟要做什么，会不会对她有害，本该是警惕着的。
可在见到仇人如此，顾灵倾的内心自然是蛮爽歪歪的，解气极了，根本毫不掩饰地拍手叫好。
宫璃歌的目光再次望向她。
对于她的鼓掌大笑声罔若未闻，注视着顾灵倾的双目：
“这人，你要杀？”
清冷的声音传入那边笑声癫狂的顾灵倾的耳里。
她的笑声逐渐收缓。
漆黑的双目里有着幽光闪过，眼眸颤动，面色严肃冷凝，与刚才大笑的她又判若两人。
性格里属于魔修的扭曲展露无遗。
“杀。”
沈凉是她的仇人。
就算是看到仇人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惨不忍睹，让她大快人心，可这都比不上，自己亲自报复来得痛快。
重生归来，她本来就是为了把这些伤她害她的仇人们拉入地狱的。
这几个主要的仇人，自当是由她自己灭杀，才算是对得起她这些年不要命地修炼。
宫璃歌看人很准，通过人的双目，看透对方的想法，除非那种隐藏得顶级的，只能察觉到端倪，其他的还是比较容易。
特别是顾灵倾现在这种，毫不掩饰自己心中杀意想法的人。
只一眼，就明白了顾灵倾的想法。
宫璃歌：“这人，可不能交给你。”
本来，两人之间，刚刚还算是‘平和’的气氛。
在宫璃歌的这一句话后，气氛陡然一转，温度直降。
其他已经彻底沦为了背景板的魔修们，面对一个变态上司，一个冷漠高人，此时真的想哭。
在场还活着的魔修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被牵连，分分钟变成下面那个被一脚爆头的倒霉蛋，或者那边被劈得焦黑，舌头牙齿都没了的倒霉玩意。
顾灵倾的脸色，也在一瞬间变了。
冷下脸的顾灵倾，手微微握紧成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握紧的拳头松了松。
难得的，没有直接不管不顾，而是缓和了一下心中蔓延的杀意，再次问道：“你是打算亲自杀死他？”
她想亲自杀死沈凉，对方如果也想杀死，两人之间可以再多商量一下。
在她眼里，两人与沈凉都是有仇的，对方折磨沈凉的手段，她看了觉得舒坦，可以再多留点耐心。
闻言，宫璃歌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我可不杀。”
对于沈凉这种作恶的人，宫璃歌的确可以替天行道杀死，根本不用背负一丁点的因果杀孽。
可要杀这垃圾，根本用不着她的出手。
如果她要杀，分分钟就可以把沈凉的小命给了结。
宫璃歌的这个回答，显然是顾灵倾意料之外的。
她的眼睛，在这一刻，睁大了。
从她剧烈震颤的眼眸，可以看出，她此时心中即将喷涌而出的情绪。
“不杀……你不杀……”
刚才，她对宫璃歌即便心里保持着警惕，也没有把她视为敌人。
在她看来，眼前的白衣女子是找沈凉寻仇的。
同样都是报仇，报仇的对象都是一人。
敌人的敌人，就算不是朋友，也不一定对立。
最多也就是需要警惕的高手。
她以为，对方折磨沈凉这么久，打个商量，把人交给她杀死，应该不算是太过离谱的……
本以为可以再多商量。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能够再耐着性子商量一次，已经是顾灵倾极大的让步了。
她可不是什么好人。
看那些同为魔修的同伴，见到她时候的恐惧，还有被她轻描淡写，毫不在意一脚踩死的魔修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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