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亲自杀了仇人，缓解了些心中恨意的缘故，至少现在，她没有刚开始出现时候的遥不可及，不可理喻了。
之前收回去的灵绳，被他拿出来再给彼此系上，以防止再次出现不小心的情况。
两人走了。
走之前，沈清洲还没开口呢。
顾灵倾就已经脚步一转，主动过去，把摔在地上的几个女子一一拾起，顺便帮她们理了理衣衫不整的衣服。
之后，拿出一个推车来，用她那少得可怜的力量，把人就这样推走了。
明明沈清洲这么个大男人就在身边，她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对他开口提什么。
就算他主动提出帮忙，她也直接拒绝了。
血从她的身上嘀嗒嘀嗒流淌，染红了一路的街道，直至停止。
沈清洲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一路跟着。
她推着人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破庙。
破庙里，一个人也没有，看上去荒废了许久。
顾灵倾把人带来了这里之后，就收走了推车。
随后，在每个人的身上分别丢了一个小布袋。
那布袋里面的东西，沈清洲的灵识轻而易举地感知得到。
那是二十枚灵石，还有一些金银。
察觉到沈清洲讶异的目光，顾灵倾没有去看沈清洲，双目空空地看着破庙中晕倒的几人，语气平静：
“她们，都是可怜人。”
她当初就是死在那寻欢楼里，自然是清楚知晓，里面究竟有多么的恶心恐怖。
那些被卖来这里的女子，真的是活得生不如死。
听到他的话，他脑袋里浮现出灵识隔断前的画面。
“既然是可怜人，那里面其他女子为何要杀……”
寻欢楼里面，不止这被她带出来的八位，里面有将近三十个接客的女子。
那些人总不会是自愿受辱的吧，就算是自愿，那她应该也没有必要把人都给杀了，还是那些人也伤害过她？
顾灵倾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以为他这是在质问她，她冷笑一声：“想杀，就杀了呗。”
“你……”沈清洲微微一愣，想到宫璃歌说的话，又看了看破庙里的女子，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明明不是那么坏，为何要这么说，若是有难言之隐或者其他，你其实可以告诉我，别像只刺猬……”
话还没说完。
“噗呲！”顾灵倾却是笑出了声。
“沈清洲，你该不会是看我做了件好事，就认为我是个好人吧？”
这么说着，随意地倚靠在那脏兮兮，破破烂烂的门框上：
“你们正道也真是奇怪，好人做了件坏事，就喊打喊杀，坏人做了件好事，就是不是那么坏，可以回头是岸。”
“你记住，我不知道你跟过来是善心泛滥，还是其他什么，
我顾灵倾，是魔，不是好人，活着要被人戳脊梁骨，死后亦是要下地狱的恶鬼，
我这边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也不要管，回去做你那个高高在上，干干净净的大少爷不好吗？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一通话说完，两人之间的气氛直接降到了冰点。
不知为何，话明明是她说的，可她心里却是有些不太舒服。
顾灵倾深吸了一口气，不再愿意看他那双清澈的双目，率先转过身，离开了破庙。
可惜，走出没几步，手上的灵绳牵扯住，她又不得不停下。
低低地咒骂了一声。
顾灵倾扯了扯手腕上的灵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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