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洲看出了她的犹豫，特意地建议：“有这么一个父亲，其实也……你可以多想想，如果杀死她，你并不能够有丝毫的痛快，那不如，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反正，现在何家这般，她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了。”
沈清洲并没有让她一定不要杀人。
只是看她报仇并不开心，给她一个建议。
听了沈清洲的建议，顾灵倾的确是好好的想了。
最后，手起刀落，在沈清洲的叹息中，还是选择把这位何家大小姐杀死。
蹲在地上。
脸上沾了血污的顾灵倾，嘴角是冰冷的笑容：
“她是我的仇人。”
“我回来，就是报仇的。”
顾灵倾察觉到那边的宫璃歌也在看她，侧过头对着宫璃歌笑笑：“一旦开始，就回不了头了。”
她从宫璃歌带她复仇的行为，已经猜到了宫璃歌或许知道了她重生的事情。
她的这话，她相信宫璃歌自是听得懂的。
也是她自己的一个决定。
亲眼看着那何家大小姐瞳孔涣散，没了生机。
顾灵倾拔出扎破了她心脏，粹了毒的匕首，甩了甩上面的血珠后，自顾自地率先离开了。
也没走远，就待在何家大门外，像尊石像杵在那里。
宫璃歌出来时，看到顾灵倾那恍惚空洞的双目。
只一眼，她心中在想什么，宫璃歌是能够猜到的。
顾灵倾所在的顾家，当初，所做与这何家有何不同？
她所遭遇的那一切，所有的源头，还不是家族为了那所谓的尊严，换了她的身份和脸，才开始的。
一个这么大的家族，会真的容不下一个灵根不好的嫡女吗？
看沈家，更大的家族，嫡子一脉里天赋不好的，也会尽力培养，就算不能当家族继承人挑起家族重担，也会在培养了他们后，任他们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
就算是那些每天混吃等死，修为灵根一般的庶子庶女，也从未有过苛待。
而顾家，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嫡女庶女交换的事情，也还是为了那表面的面子，继续做。
后面她的悲剧，每一步，都有顾家的影子。
何家主那自私到了极致的做派，与顾家其实差不多。
而那位何家大小姐，还有何家那些其他儿女刚才的遭遇，让她想到了当初的自己。
这是她犹豫的原因。
而她最终还是选择杀死对方，这个结果也是情理之中。
对方本身就不是好人，也做了相应的恶事，就算这一世她没有接触到顾灵倾，但在之前，被她以同样的手段，折磨企图接近修侑生的其他女子可不少。
不能因为她现在看起来可怜了点，就放过了她吧。
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容貌毁了，自是可以用其他阴邪的手段恢复。
像这种本身不是好人，被放过，要么就是从此洗清革面，要么就是变成更加变态疯狂的恶人。
这位何家大小姐，可不是会洗清革面的那种人。
何家的事情，自此，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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