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一切就像是他间歇性地抽风。
活脱脱一个得了精神病的。
屋内的东西刚才都被穆君然拆得差不多了。
就这张床，也变得遍体鳞伤，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垮塌。
暴躁了这么久，房间变成了这样，作为他口口声声要掐死，锤死，捏死，拍死的修陌闲，却始终没有被他伤到分毫。
安静下来的穆君然，颓然地坐在了地上，也不嫌弃地上的血污。
反正他在按住修陌闲时候，身上早就染满了他吐出的鲜血了。
房间里血腥味浓郁，全都是修陌闲的。
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地上，直愣愣地凝视着前方。
经过刚才一番折腾，又过去了半个时辰。
修陌闲那里，也不再疼得四处打滚，伤到自身了。
呆坐在地上，眼神没有焦距的穆君然，在凝望了空无一物的前方好一会儿之后。
他缓缓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一身血污。
举起手，看着手上的血红，没有焦距的双目里，仿佛有着微弱的光快速地闪烁了一下。
嘴巴微张，声音嘶哑，就像是当初与宫璃歌初见时候那般：
“我……真是……疯了。”
说要这句话的他，慢慢地站起了身，微微泛红的眼眶，黑漆漆的眼珠子，静静地凝视着床上，已经疼得连打滚，都没有了力气，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的修陌闲。
“我真是疯了……疯了……”
刚才的话再次重复囔囔。
穆君然的手，附上了自己的一只眼睛……
…………
修陌闲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间清幽淡雅的屋子里。
房屋摆设的东西很少，却没有空落寒酸的感觉，反而让人感到舒服。
浅青色的纱幔随风轻舞，从卧房的门外，传来缕缕茶叶清香。
鼻子动了动，修陌闲好似想到了什么，眼睛睁大：
“这里是……”
条件反射地跳下床。
双脚一软，却是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摔在地上，还来不及哼哼唧唧的修陌闲，这时，听到了外面，传来了清冷的声音。
“醒了，就自己出来。”
在没有预兆，莫名奇妙‘病倒’后的第48天，修陌闲居然，醒过来了。
他醒过来的时候，是宫璃歌预言他死亡时间，过去的第十天。
醒过来的他，并不是在穆君然那早就被砸得空空荡荡，空无一物的房间里。
而是在宫璃歌的屋子里。
宫璃歌好似早有预料，在他醒过来之前，就去煮茶。
等茶煮好，茶香四溢的时候，修陌闲刚刚睁开了眼睛。
听到屋内传来修陌闲的惊呼声，以及毛手毛脚摔下床的声音。
坐在正厅的宫璃歌把他叫了出来。
修陌闲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一口气，从地上爬起，头重脚轻，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看到那边正在倒茶的宫璃歌。
修陌闲挠了挠头，目光四望：“莫离兄，早啊，我怎么，跑来你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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