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在城里孙家正店的一个角落里,南宫和陶雾正凑在一起吃着暖锅,二人穿得像外地来的掂客,极不起眼。
南宫让陶雾想个法子,去处理了韩晚,伪装成他畏罪自尽的假象。
“那可是御史台,牢守森严,可不是那么好得手的。”
“你别担心,我已经打通了关节,再过两日,有鞫司官会夜审郭琇,届时,会有人探访钱惟郎。他们两个不在,牢里只剩下韩晚一个。你就趁这个机会进去,给他个痛快。”
南宫仔细同陶雾说了情况。
陶雾想来想去,决定亲自动手,他趁夜摸进御史台的监牢里,来来去去观察了几日,终于将路径、值夜的时辰、看守的人,以及韩晚所在的牢房,全部摸清楚了。
在动手的前一天,南宫请他吃暖锅,二人还喝了两壶酒。
喝了热酒,身上顿觉热乎乎的,南宫对陶雾笑道,“水酒一杯,预祝陶舍人马到成功。”
二人喝了酒,南宫趁夹菜的机会,对他低声,
“你的娘老子都好好的,几个兄弟也算老实,现在,就看你怎么做了。”
陶雾凛然一惊,眼中多了一层恐惧的神情,他立刻向南宫笑道,
“这么多年,将军照顾家人的盛情厚意,小人只有来世再报答了。”
“哎,你是要做大事的人,说什么来世,没的晦气。来来来,喝酒。”
二人推杯换盏,吃到半夜,陶雾晃晃悠悠回去了。南宫在街上盯着他的背影,站了许久,突然转身,向开封府方向而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开封府吏人在打扫院子时,发现一张纸条。
吏人赶紧将纸条送给展昭和欧阳秋瞧,上面写着:
今夜,御史台,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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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陶雾才刚溜进韩晚的牢房,便被里面的人按住了,那人一摘头巾,正是展昭。
“陶舍人,我听这里的吏人说,你来来去去好几天了,想必也是心有顾忌,不敢下手吧。也罢,陶舍人想必有话要说,我这便将你交给鞫司官,你且与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陶雾一脸迷惑,他始终不明白,自己在哪里露了马脚,
“展兄能否告知,你如何知道,我是今夜要来偷袭韩晚的?”
“陶兄,你也是铮铮铁骨七尺男儿,为何却要给恶人卖命?”展昭忍不住斥责他,
“事到如今,你还要帮他们隐瞒么?”展昭将纸条递给陶雾。
陶雾看了,忍不住失声苦笑,“我就知道,我这颗棋子,走到如今,早已是一盘死棋。罢了,既是弃子一枚,也没什么可说的。”
“陶兄,你如今还有机会,我劝你回头是岸。不要再替他人隐瞒,为了你父母家人,还是弃暗投明,都说了吧。”
岂料,陶雾却摇了摇头,“展兄,你不明白,就是为了父母家人,我只有变成弃子,他们才能安全。”
展昭想了想,便没有再劝,转身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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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开封府,找来欧阳秋问,“陶雾的家人可都接出来了?现下都在哪里?”
“依御史的吩咐,早悄悄接出来了,都安置在郊外的庄子里,派了几个妥当人一直护着。缉司放心,皇城司的决找不到那地方去。”
“那么,鬼樊楼呢?”
“鬼樊楼?缉司什么意思?”
见欧阳秋一头雾水,迷惑不解,展昭便将两年前陶雾同自己说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
“当时我二人将要分开时,他只匆匆说了这么一句,我当时只觉得有些古怪,但事后想想,这何尝不是他向我等示好的意思。”
展昭继续解释,“御史也是这样,他觉得陶雾盘据鬼樊楼多年,虽做过买卖人口、运私货等事,但他却不曾伤过人命。最重要的是,他一直派人盯着鬼樊楼内的地下水道。你要知道,汴京地下水道纵横交错,稍有不慎,便会迷失其中。更不用说,若有人动了歪心思,想利用水道投毒,后果便不堪设想。”
“我明白了!你既这样说,原来陶雾其实是个有心的,他明白,鬼樊楼在,他便在。只要汴京安全,他在鬼樊楼便可继续生活。”
欧阳秋明白了,展昭也点了点头,
“所以,我便赌他心里还有的那一点良知,我想试一试,不管是鬼樊楼也好,还是他父母家人也罢。若他能回头,咱们也省了好多事。”
想着,二人便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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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秋悄悄到陶雾父母家人藏身的地方,取了一两件他家的东西,要回来给陶雾,让他安心。
而展昭,则悄悄到鬼樊楼,找寻一两个陶雾贴心的长随,晓以利害,带他们到开封府的监牢来见陶雾,最重要的是,由他们亲口告诉陶雾,“即便陶雾不在,他的人,也一直会死死盯着汴京的地下水道,不使人投毒、使坏。”
开封府的鞫司官提审陶雾。
得了展昭的叮嘱,司官对陶雾比较温和,没有呵斥他,而是告诉他:“有件事,展缉司要我告诉你,你家中的父母兄弟都由御史派人照顾着,不在皇城司人手里。缉司叫你不要害怕。放宽心就是,父母身体也还好,也无需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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