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认为是同名同姓,因为飞将军的身份跟算命先生相差可有十万八千里。冷耀怎么可能既跟随飞将军,又跟随算命先生呢。
……
经过浩劫的府衙处于清理之中。
参与季惺暴乱的官吏、差役不少,抓的抓,逃的逃,剩下的人员要重新调整,因此,府尹陆泊嵩等上层忙得看不见人影,而一般官吏、差役却没有正经事要做,仿佛处于一种放假前的懒散状态。
作为古道贵女儿,连翘领到了50两银子的抚恤金,又受惠于原主的爹,她百感交集,心中除了感谢,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要说的。
至此,倪铭名誉得以恢复,倪氏家族冤屈得以昭雪。老皇上为了表彰倪铭的耿耿忠心,封谥号诚德公。《都统爷》的戏文,又在大街小巷的戏园、茶馆、青楼上演。
对于古道贵,老皇上也为了表彰他的忠诚,封谥号忠延公。
老皇上还下令修建忠烈祠,祠中塑有倪铭和古道贵的石像,以供云霄国的子孙后代瞻仰。
忠烈祠完工后,古连翘参与了祭奠仪式。
她站在两位爹的塑像前,心中感慨万千。因为他们,自己才有了一个躯壳,得以成为倪连翘和古连翘,在人世上呼吸游荡。
因为他们,让自己的第二次生命跌宕起伏,一言难尽。而连翘为他们伸冤又几乎丧命。他们虽然不在人世,却与连翘的生命紧紧相连。
申冤之路如此之艰难,而连翘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
她的第二次生命体验告诉她,在盛行丛林法则的古代,惟有硬着心肠,硬着头皮向前,才能化解危险。两位爹也都选择了坚持这样的道路,只是他们没有古连翘幸运。
接下来,老皇上下诏书任命嫡长子季翃为皇太子。
这天上衙,府衙里依旧没有几个人,也没有案子,连翘就跟宁馨儿闲聊。
连翘说,“皇上终于颁发了诏书,皇子们争了十几年,掉了那么多人头,总算尘埃落定。”
宁馨儿看着她:“姐姐,你想的简单了点。这才刚刚开始!”宁馨儿跟连翘同岁,却自认为比连翘要小。
“有那么复杂?”连翘问。
“在云霄国,册立皇太子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国家大事,其仪式也非常庄严繁琐。” 宁馨儿回答。
隔了不几天,宁馨儿就来跟连翘描述,她爹吏部尚书宁德皓参加皇太子册封仪式的全过程情景。
“在册立的前一天,要在皇宫陈设御座香案,并在御座前的大殿正中安放诏书案、册案、宝案。举行册立仪式这一天,你没见过嫡长子季翃,那种帅劲,让人非常上头。”
“好像你见过!”连翘怼她。
宁馨儿眼神迷离,双手做祈祷状,仿佛她就在册立仪式现场。
连翘看她停顿了,碰她一下“我看你是发傻……继续讲啊……”
“皇上和皇太子向大殿走来,老皇帝在前,他身穿礼服,宝相庄严。皇太子季翃在后,盛装跟随,一身金色宽袍,配深色丝质腰带。他眉目深邃,刀裁双鬓,身形清癯,神情肃然。哦,太迷人了。”
“讲要点——我看你已经晕了。”连翘打断宁馨儿乱飞的神思。
她没见过嫡长子季翃,不知道季翃何许样貌,居然把眼高于顶的宁馨儿搞得五迷三道的。
“你就会胡说。不过,你要见了季翃,可能比我还要不如。”
“真的?跟府尹比如何?”
“各是各的味道。”
“又不是菜肴,还各是各的味道。”连翘“呲”地笑出了声。
不过,她相信,宁馨儿生在重臣家,皇室子弟见得多。这一点,连翘不置喙,不像自己,一天到晚就是跟牛师傅、刘掌柜这些市井莽汉打交道。冷耀和那几个侍卫,也都蒙着脸,不见庐山真面目。哦,对,见过英俊的惺王,可惜被砍了头。玉树临风的府尹,却是隔了若干层的大领导。连翘想到这儿,说:“好,我打住,你继续。”
“老皇帝在近侍的簇拥下前往大殿,皇太子季翃在大殿前拜位侍立。礼官高声喊道“鞠躬”,季翃给皇上行礼。随后,承制官向皇帝承旨,宣制官宣布任命,皇太子季翃跪拜接受册封。”
“也不算复杂,就是穿正式一点,从皇宫的这头慢慢走到皇宫那头。”连翘左手左脚地在府衙走廊里学样走了起来。
“讲起来当然快,实际进行要几个时辰。”宁馨儿撇嘴,一副怎么跟你说,也说不明白的表情。
“为什么搞得这么复杂,累不累啊?”
“告诉你,古连翘,这一过程不仅体现了老皇帝对皇太子季翃身份的正式确认,也显示了朝廷对这一仪式的重视。通过完成这些仪式程序,以确保皇太子季翃地位的合法性和权威性。那可是二皇子季瑄争了十四年也没有到手的。”
“是,这些皇子们为了一把龙椅,搞得人头落地,天下大乱。”连翘也撇嘴。
宁馨儿严肃地跟连翘科普了册封仪式的过程,见连翘还这样讲,就说:“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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