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鼎亭见过这类古怪的家长——听不得老师夸自己家孩子好。因此,他不在意宁馨儿的态度。
可宁馨儿居然说出了口——她觉得自己是至尊的皇后娘娘,万万不能被糊弄,哪怕是从不说假话的陆鼎亭,她也不相信。
“陆先生,您管的孩子是多了些。大概是记错了吧?您刚才说的这完全是别人家孩子,比如说,是他皇叔季昭家的那个小宝。”
陆鼎亭也不在意皇后娘娘的胡乱疑心,坦然道:“禀告皇后娘娘,老夫一直做太傅,教出一代皇子,现在是在教皇孙辈了,不是虚言之人。”
宁馨儿这才稍稍放心。
她想起她爹吏部尚书宁德皓的话,说季宁很像她小时候,虽然调皮捣蛋,但聪明伶俐,只是好动。如今有个好师傅规制着,定会出息。
她高兴起来,随意客气了几句:“还是陆先生教得好。”
陆鼎亭又陪着宁馨儿去花园看了他的学生们练功。
几个童子在师父的带领下,个个英姿勃发,一招一式都十分到位,季宁站在最后,额头上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原来最矮的个儿,一下蹿了起来,练功的位置已经从前排,挪到了最后。
虽然,还没脱掉稚气,但看上去结实了,修长的身材像株拔个儿的小树苗,着实可爱。
宁馨儿盯着季宁看了半天,终于找到耳朵很像她们宁家人,由此,满心欢喜。离开陆府时,一再向陆鼎亭道谢。
季翃刚结束晨练,宁馨儿就已经回到了宫里。
她把季宁的情况一一说给他听——句句不离季宁长得像她。
季翃觉得宁馨儿是不是傻,皇家的嫡长孙,不说长得像季家人,而说长得像她娘家的宁家人。而季宁哪点像他们宁家人了,睁眼说瞎话都不带打磕巴的......
嘴上却道:“男孩子帅不帅的有什么关系?有用吗?能打死老虎豹子吗?能带兵打仗吗?书念得好,功夫过硬才是正理。”
宁馨儿瞪了季翃一眼:“你的意思是,季宁要一拳打死他师父才算好,是不是啊?”
季翃急赤白脸地道:“我那样说了吗?红口白牙乱说话......”
在这样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皇上和皇后娘娘拌了一会儿嘴,气哼哼地一起去用过早餐。然后,牵着小公主季镜在花园里散步。
王公公急匆匆地赶来了,打破了不容易才有的一幅“夫妻和睦,举案齐眉,其乐融融”的美好图景。
他把一份加急战报呈给了季翃。
季翃看后,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但宁馨儿心情不好了。
他道:“我就知道,只要古御史一出马...”他一下住了口,想起了古连翘打过的招呼:不要在宁馨儿面前提她。
他想刹住,但已经来不及了......宁馨儿愠怒的眼神像标枪一般一下射了过来。刚才还眉开眼笑的眼光古怪地盯着他。
季翃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干脆继续说了下去:“......定会凯旋!”
他心里想,自己好歹是个皇帝,没听说过皇上怕皇后娘娘的道理,若让天下人知道皇宫里拐棍儿倒着杵,岂不会被耻笑!但他心里还是盼着宁馨儿因为儿子季宁争气的事情,会忽略自己的脱口而出。
哪知宁馨儿的脸色早就暗了:“谁为你立了大功啊?”
他以为宁馨儿问他,是没听清他刚才的话,回答:“骁骑营都统王春河。”
“明明你刚才说的是‘古御史’,当面撒谎,以为我没听清是不是?恶心,忒恶心!气死我了!”宁馨儿杏眼一瞪,狠狠甩了一下袖头。
就这么赤裸裸地、一针见血地被捅穿,季翃面上有些挂不住,但心里顿时十分佩服古连翘,果然比自己更了解宁馨儿。
他腹诽:宁馨儿你什么样子,你好歹也掩饰着点。
可宁馨儿偏不——她近来脾气见长。因为她又快生了,越发有恃无恐。
前几天,为了几颗老是消不下去的孕斑,把几个老御医臭骂了一顿。
眼下,明摆着要跟季翃掰扯下去。
季翃扭头不响,不想看那张因为蹙眉扁嘴而扭曲狰狞的面孔。
宁馨儿不知道季翃心里头在想什么,只管忿忿不平:“不是古连翘那个死妮子才是见了鬼了!”
季翃依旧不响,腹诽:人家古连翘又没惹你,跟你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拿命在南兆国不吭不哈地解决了云霄国的大事,你在这里不依不饶地鸡蛋里挑骨头,成什么样子!还有点皇后的大度吗?过去的温柔贤淑都去哪儿了,是装出来的,现在不想装了?
他拉下脸来说:“馨儿,你过了啊!”
“我看你才过了!”宁馨儿不但不收敛,还跳起脚来。
她心里憋屈:这也明显了!季翃站在古连翘一边,甚至帮她说话。这哪行!不行,我要他立即刹车!
忽然,几岁的小公主镜子指着那棵高大的槐树说:“父皇,我想上树......去看看那些小鸟...”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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