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邱子豪自己呢?安娜都能放心让他来接她的儿子,那么实际上,无论是他还是姜宥仪,应该都很清楚,他有的是办法和机会能从别的地方知道她的名字。
可他却直接问了,大胆的,甚至是直接示好的,搭讪的态度很明显,大家都是成年人,姜宥仪不会看不出来。
她如果没有别的心思,其实可以很简单并且体面地回绝他的示好,但是她没有。
那么这一问一答,就成了成年人之间的某种默契的信号,但是小朋友不必知道这些。
左右现在也正好是感情空窗期,并且姜宥仪的长相完全符合自己的喜好——天时地利人和,邱子豪想着姜宥仪那张可爱的苹果脸,把手搭在车窗上,心情不错地随着车里的重金属音乐轻哼起了有点期待的调子。
而转眼间,脑海里的那张脸,就出现在了前方不远的公交车站里。
路上大塞车,公交车堵在后面过不来,已经换掉了学校工装的姜宥仪穿着简约的半袖白T恤,看上去像是个还没走出象牙塔的青涩大学生似的,跟等车的人群一起朝来车的方向张望,邱子豪注意到她把T恤的衣摆都平平整整地掖进了深色牛仔九分裤的裤腰里,没系腰带,平整的腰腹因此看上去简直不盈一握。
他蛮横地并道,从中间车道挤到了最左边的车道去,在诺兰莫名其妙的视线里打开了副驾的车窗,“小姜老师?”
这时才看见了姜宥仪的诺兰:“……”
在姜宥仪意外而温和的视线里,邱子豪把半个身子朝诺兰歪了过去,以便能探头跟姜宥仪说话:“这条路堵得太厉害了,公交车说不好什么时候能到,天太热了,要不你上车来,我把诺兰送过去之后再捎你一段?”
姜宥仪感谢地笑着拒绝,目光清澈而柔软,“不用了,我住的地方有点远,估计你也不顺路,你们快走吧,”她说着指了指因为帕拉梅拉忽然停车而被堵在后面的车,“不然等会儿要被人‘滴滴’了。”
邱子豪确认似的问她:“真不用?”
这句话多少有点意味深长,而姜宥仪仿若未觉地摇摇头,眼睛里带着笑,“谢谢,但真不用。”
作为情场老手的邱子豪,从小到大的恋爱经验加起来可绕地球三十圈,他当然分得清什么是明确拒绝,什么又是迟疑观望。
瑞森资产旗下,桉城市内顶奢酒店的顶层套房里,倚在贵妃榻上的安娜任由美甲师蹲在地上替她涂上裸色的护甲油,顶着那张已经化好低调晚宴妆的精致脸庞,懒洋洋地闭着眼睛。
接完孩子的邱子豪几分钟前刚给她跑了趟腿,给她去取等下要戴、但方才忘记带上楼的珠宝首饰,这会儿自顾自地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了一瓶透心凉的苏打水来喝。
作为瑞森资产的唯一继承人和市政局代主席的儿媳妇,身份显赫的年轻贵妇是出了名的不好伺候,房间里化妆师、服装师、美甲师连着助理一起不少人,但每一个忙着自己手上工作的人都将声音放到了最轻。
邱子豪起开苏打水瓶盖的声音在几乎落针可闻的屋子里听上去有一点突兀,闭目养神的安娜因此懒怠地撩起眼皮儿,一根手指撑着太阳穴,淡淡地看向了他,“我刚才听诺兰说,你对他新来的那个副班老师很关注?”
邱子豪在外面是个十足的纨绔做派,但他放肆而恣意的人生在安娜面前是收着的,因为他是努力了好几年,才在这位大小姐身边混上了这么一个类似跟班的角色的。
他知道安娜爱听什么,所以不高不低地捧了一句,“诺兰这小子,跟你还真是藏不住一点儿话。”
安娜果然挑眉笑了笑,“他是我儿子,需要跟我藏什么?”
美甲已经做完了,她看了看两只手的指甲,觉得还算满意,两根手指微微向上抬了抬,示意美甲师可以下去了,“诺兰最近放学回来总跟我夸那个新来的副班,人你也见了,到底怎么样?”
邱子豪打趣地:“还用我说?她能当你儿子的副班,从她开始她家往前数三代,不早被大小姐你查个底儿掉了?”
安娜没说话,在邱子豪看过来的视线里,她淡淡地挑了挑眉。
邱子豪接收到了她有些不悦的信号,摊摊手,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反正我瞧着,小姑娘是真的很不错。”
“小姑娘?”安娜笑起来,“我记得资料上写的,她已经二十六了。”
邱子豪耸耸肩,把喝完的玻璃瓶扔进了垃圾桶,“你们家长看年龄,我只看脸就行了啊。”
安娜坐在了梳妆台前,她挡开了轻手轻脚地过来要替她戴首饰的助理,自己对着镜子动作悠然地扣上了那只镶了一圈碎钻的珍珠耳钉,镜子里的她自来卷的乌黑长发被仔细打理过,此刻以一个婉约大气的造型被盘在了脑后,低调而优雅的珍珠配饰很适合今晚慈善活动的主题。
扣上另一只耳钉的时候,她从镜子里看身后不远处的邱子豪,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带了点打趣似的意味儿,轻而易举地戳穿了邱子豪此刻的想法,“你别是又见一个爱一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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