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珏早已脸色铁青,周身散发出的寒气几乎要将空气冻结。
他死死盯着云知夏,那双总是烧着火的凤眼里,此刻满是风雨欲来的阴沉跟……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
这个女人,她到底还瞒着他多少事!
顾晏尘和慕容熙的脸色也同样不好看,眼里全是担忧。
在这场风暴的中心,云知夏却出奇的平静。
她甚至还有闲心将一块刚剥好的橘子塞到女儿的小嘴里。
她知道,皇帝在逼她。
逼她在这三个男人之间做出选择,也逼她将自己最后的底牌彻底亮出来。
她抬起头,迎上龙椅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脸上没有半分畏惧,反而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几分讥诮的笑。
“陛下。”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的传到每个人耳中,“七皇子殿下的话,臣女听不懂。臣女只知,我儿云墨是我云知夏一个人的儿子。他的父亲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哦?是吗?”
皇帝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那依你看,这龙息草的药引,又该如何解?”
所有人的目光像被线牵引着,齐刷刷钉在云知夏身上。
云知夏脸上笑意不减,只是伸手将云小墨往怀里揽了揽,指尖有些发凉。
这老狐狸,一开口就是一道送命题。
说解不了,是欺君。
说解得了,等于亲口承认云小小就是那所谓的“龙子”。
她能清晰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像一张正在收紧的网。
宸贵妃嘴角快咧到耳根,眼里的狂喜藏都藏不住。
裴砚之捻着胡须,一脸看好戏的冷笑。
太后眼神深沉,看不出喜怒。
还有萧珏,那双凤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将她烧穿。
云知夏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所有情绪。
她没看任何人,只是将云小墨抱得更紧了些。
小小的身子温热带着奶香,是她唯一的底气。
“陛下。”
她再次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臣女曾在孤本上见过记载,这龙息草乃天地至阳之物,生长于极热之地,药性霸道。若要入药,需以至阴至寒之物调和,方能化其戾气。”
“至于那‘龙子血脉’之说……”
她停顿一下,猛的抬头,那双清亮的眸子一片坦荡,直直迎上龙椅上那双深邃的眼。
“恕臣女才疏学浅,闻所未闻。”
“臣女只知医者仁心,人命大过天。若要以活人血肉为引,这药,不成也罢。这天下,还没有谁的命,金贵到要用别人的命去换。”
一番话滴水不漏。
既否定了七皇子的说法,又把自己放在了“仁德”的制高点上。
你想试探我?
行,那我就用你最标榜的“仁德”,将你的军。
皇帝的脸色果然微微一变,眯起眼,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宸贵妃脸上的得意僵住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都这种死局了,这女人还能三言两语把自己摘出去。
“一派胡言!”
宸贵妃尖声叫道,试图把水搅浑,“你说不是龙子血脉,那该用什么做药引?说不出个所以然,你就是妖言惑众!”
“贵妃娘娘说笑了。”
云知夏看都没看她,只对着皇帝微微俯身。
“古籍有载,龙息草性烈如火,需以‘无根之水,千年之寒’调和。无根之水是为天降甘霖;千年之寒则是雪山之巅万年不化的玄冰。”
“此二物虽难得,却也并非寻不到,总好过用活人血肉去做那有伤天和之事。”
这番话有理有据引经据典,竟让人找不出一丝错处。
御座之上,皇帝的指节在龙椅扶手上不紧不慢的敲击着。
一下,一下,都像敲在所有人的心口。
亭内落针可闻。
云知夏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她在赌,赌皇帝那“仁君”的脸面比一个孩子的身世更重要。
“好。”
良久,皇帝吐出一个字。
“好一个‘有伤天和’。”
他缓缓站起身,帝王的威压瞬间笼罩全场。
“既然康乐夫人言之凿凿,那朕,便给你这个机会。”
他停顿一下,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朕命你三日之内寻来这‘无根之水’与‘千年玄冰’。”
“若是寻来了,朕重重有赏。”
“若是寻不来……”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像腊月的寒风刮过。
“那便是欺君之罪。你,还有你这两个孩子,提头来见。”
这哪里是机会,分明是死路!
三日之内去哪找天降甘霖和万年玄冰?
宸贵妃眼里再次迸发狂喜,裴砚之嘴角也勾起一抹冷笑。
萧珏顾晏尘慕容熙三人齐齐变了脸色。
“父皇!”
萧珏第一个站了出来,“不可!这……”
“皇兄稍安勿躁。”
一直沉默的七皇子萧景忽然开了口,打断他,走到场中恭敬行礼。
“父皇,康乐夫人既然敢立下军令状,想必是胸有成竹,我们何不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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