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公输澈,曹云拉着曹复走到工坊堂屋。
手里还攥着块刚磨好的陶轮轴,木刺没来得及修,指腹已被扎出个小红点,渗着细汗,却浑然不觉。
杨明和石砚也凑过来,石砚的长矛斜扛在肩上,戈头沾着点陶渣。
蹭过地面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安国君,族里老陶匠说龙窑图纸改得好,到了安城就能动工。”曹云指尖蹭过陶轮轴的木刺,疼得缩了下,“可安城刚立,光有窑不行,得有人各司其职才稳。”
曹复点点头,蹲在地上,指尖沾着陶灰往青砖上抹。
陶灰簌簌掉进砖缝,画出的安城轮廓歪了点,他又用指腹补了两笔,边缘蹭出毛边:“确实得定章程。”
抬眼看向萧山:“你是工家传人,建窑、管工坊最熟。”
顿了顿,拍掉手上的灰,语气笃定:“就任你为安城工师,再兼司寇——管工程、造器物,调度工坊匠人;顺带管治安、掌刑罚,尤其是工坊,绝不能出岔子。”
指尖又点了点砖上的轮廓:“以后重大项目,先在安城试——曲阜人杂,图纸传出去就麻烦,安城得是咱们的‘铁桶坊’。另外,你亲自走一趟,把之前藏起来的图纸找出来带回安城。”
萧山手里攥的听声瓮残片差点滑掉,赶紧用指腹扣住边缘。
残片的螺旋纹硌得指节泛白,眼睛却亮得像淬了火:“你放心!工坊的窑温把控、匠人排班,我闭着眼都能理;治安也不含糊,绝不让外人在工坊附近瞎晃,图纸半分都泄不出去!”
“云叔,”曹复转向曹云,见他衣襟上还沾着陶土,混着点草屑,“你带族人来,熟乡邻、懂民政,就做安城司徒。”
顿了顿,补充道:“管百姓户籍、粟米分配,乡邑杂事也归你。有你在,百姓能安心;另外记得跟孔家搞好关系——儒家遍布各国,尼山又是他们圣地,重大事跟孔家打声招呼,少些麻烦。”
曹云拍着胸脯,指节蹭到衣襟上的陶土,蹭出片灰印:“安国君放心!我跟族人打交道半辈子,民政保准管得妥妥帖帖!”
曹复又看向石砚,见他扛着长矛没动,戈头在地上戳了戳,溅起细灰:“你先担着司马的名——安城刚立,哪来正规军?所谓乡兵,就是些会干活的后生。”
石砚挠了挠头,甲胄的铜片蹭得脖颈发痒,下意识拽了拽衣领:“安国君,我就打过硬仗,没带过操练,怕误事。”
“你先跟着我身边,帮着盯工坊、保护好我的安全就行。”曹复拍了拍他的肩,指尖蹭到甲胄的铜锈,涩得发磨,“等后续人齐了,咱们再慢慢练。”
石砚眼睛亮了,咧嘴笑出缺角牙,牙上还沾着点麦饼渣:“成!跟着你我就踏实!谁来捣乱,我一矛戳过去!”
“各司都有人了,就差个田正。”杨明突然插话,手里还捏着块陶土,指腹反复摩挲着软陶,捏出细密的纹路,“安城要开垦桑林、粟泉的地,田正得懂农桑、会修渠——不然粮跟不上,什么都白搭。”
这话让几人都静了。
工坊外的陶窑声突然响得清楚,“轰隆”一声,衬得堂屋角落更静,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曹复摸着下巴,眉头微蹙,指腹蹭过胡茬的糙感:“田正太关键,得找真有本事的,能让百姓种出粮。”
“我知道个人!”石砚突然拍大腿,戈头差点碰到旁边的陶坯。
陶坯上刚刻的螺旋纹还没干,他赶紧把戈头挪开,耳根有点发热:“曹远!卞邑的田正!卞邑那片盐碱地,就是他带着改的渠,去年粟米多收三成!还会选种、教堆肥,本事没得说!”
曹复抬了抬眼,指尖在砖上的“粟泉”二字上蹭了蹭,陶灰沾了满指:“曹远我也觉得合适,人实诚,对同族热络。”
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顾虑:“就是他在卞邑做得好好的,调去安城这新邑,怕委屈了他。”
“委屈什么?”曹云立马接话,从怀里摸出桑皮纸。
纸边卷了毛,还沾着点粟米碎——是早上的麦饼渣,纸角还夹着片曹族旧地的青灰碎陶:“安城刚立,正是展本事的时候!他来这儿能把新地种出粮,比守老地盘强!”
他顿了顿,补充道:“再说鲁国乡邑官,本就有‘随新邑调遣’的规矩,不算降职。”
石砚也劝:“就是!曹远实诚,只要能帮百姓,和曹族人在一起,他肯定愿意!写封书信说清楚,他准来!”
杨明点头,手里的陶土被捏得更紧:“曹远的名声我听过,卞邑百姓都念他好。有他管田,安城不愁粮,工坊、乡兵的粮饷也有保障。”
曹复松了口:“行,就找曹远。石砚,这信你来写,咱们几人联名署上——务必把安城刚立的境况、田正掌农桑修渠的职责说透,别让他觉得是咱们硬请。”
又补充道:“另外再拟两封,一封给墨铁,把咱们定安城、寻田正的事说清楚;我亲自单独写一封给柳大夫,专说曹远调任的缘由。李岩暂且让他跟着墨铁学手艺,省得他在这边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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